个道理。”
“可他出过手…”
“没错,不过真正出手的另有其人,他只是对著死老虎下刀子,大概是他说书说多了,总幻想自己是个大侠,又看月儿一姑娘家的都敢挺身而出,就热血沸腾大脑一时冲动起来,说来当真好笑。”
“丫的人家可是为了救你邪!”
“所以我才帮他一把。不过,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的莽撞人,往往好心帮倒忙,郭槐打他一顿,倒不见得是坏事。”我微微一笑:
“再说,他一直替我宣传我的英雄事迹,我心里挺感激他的,本尊不好意思去救他,只好让分身李佟出手了。何况,这小子走街串巷,是上好的线人材料,日后你我都用的著。”
见我说得如此坦白,蒋迟疑心尽去。见到被包扎得成了布人儿似的风大虾,蒋迟也有些恻然,问了几句,也都没出事先准备好的范围。
倒是风大虾见到我,不免有点紧张——他还不知道我和李佟其实是一个人,心里害怕我知道他的身份,不过他掩饰得很好,蒋迟便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架不住蒋迟的央求,我和他在翠云阁小凤仙的闺楼里调查起当日的情景来。
没多久,他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就纷纷聚集过来,小楼里顿时热闹起来,而小凤仙则摆出主妇的架势,热情招待众人。
蒋迟不提刑部的茬儿,只道为了亲戚出头。这些人当中,不少就是在粉子胡同混生活的,七嘴八舌地倒也说了不少连我也不晓得的细节,可惜一时还看不出哪一条有助于案情的分析。
蒋迟也不表态,最后只让众人再去仔细打探消息,一旦有结果,他重重有赏。
躲在小凤仙卧房的我不禁暗叹蒋迟聪明,我被刺一案,竟成了他考量这群狐朋狗友能力的藉口,这其中必然会有人脱颖而出,成为蒋迟吸纳的对象。
“但愿唐门那个小子能有足够的运气和实力。”
我正若有所思,蒋迟和小凤仙搂抱著走了进来。小凤仙看了一眼衣衫整齐、鬓发一丝不乱的妹妹小菊仙,笑道:“小侯爷,你看人家王大人多君子,哪儿像你…”
“吃惯了人参果,任谁对涩口的青苹果都没了兴趣,女人么,熟透了才有汤有水有滋味。”蒋迟随口道,气得小菊仙追著他直打。
“竟是这样!”小凤仙微微有些诧异:“我看大人面生,以为是被小侯爷强拉来的,不想原来是我妹妹不入大人法眼。”
“这么说,来翠云阁的朝廷命官想必为数不少吧?”
自己面生,当然是有人不面生,想起赵鉴都去嫖妓,这些京官该是远比我想像中的胆大妄为,即便这里是天子脚下!
而官员敢流连勾栏,妓院就是消息的重要来源,如此算来,倒是可以考虑偷偷在京城开上一家,既可生财,又能获得消息。
听到妓院里禁忌的话题,小凤仙警觉地瞥了蒋迟一眼,蒋迟却笑道:
“别情,你丫这是来京的时日短,不知道京城的状况。外面有句话说的好,说外省籍的京官,个个是‘题个号,娶个小,搂著姑娘睡到早’,大家早他妈的见怪不怪了。”
他拧了把小凤仙的粉腮,接著道:“京城物价腾贵,就说我这心肝宝贝,一天的用度没个三五两银子绝下不来,所以外省籍京官少有带家眷上任的,不然,一大家的吃穿用度得花多少银子,那官俸才几个钱啊!可没有家眷陪著,这些当官的总不能天天告了五个指头消乏儿吧,宽裕点的就在京城娶个小妾,不太宽裕的,隔三岔五来勾栏院里快活快活,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谁也不用笑话谁了!像你姑夫桂大人,上有皇恩浩荡,下有你这个外甥财神爷支撑用度,那是极特殊的例外,当不得数的。”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这也难怪了…”
苏州和扬州毕竟只是一府之地,大小官吏不过几十,大多数又是本地人,与京城截然不同,虽然心里大致猜到了原因,却不如蒋迟说得透彻。
他结交三教九流,对社会上层下层都有了解,看问题就有根有据。
不过叫他这么一说,我越发坚定了在京城开妓院的决心。
“女为悦已者容,人家还不是为了小侯爷?这会儿子倒嫌人家花得多了!”小凤仙俏脸含嗔,愈见勾魂。
“不多,绝对不多!”蒋迟嬉皮笑脸道:“只要那银子都变成了心肝宝贝身上的细皮嫩肉,再多花一倍银子俺也愿意!”转头却对我苦笑道:“别情,你总该明白俺为什么要赚钱了吧!”
“不如赎了凤仙姑娘…”
“小侯爷家的门槛儿太高,奴家可高攀不起。”小凤仙笑道:“再说,奴家已经习惯了翠云阁的生活,万一按耐不住红杏出墙了,小侯爷不打死奴家才怪!”
她竟是和庄青烟一个调调,想来是喜欢这迎来送往的生活。
就像庄青烟曾经对我说过,每次和我欢好,都恨不得立刻从良跟随我,为奴为婢也在所不惜,可过了几日,见到陌生的男人,就忍不住想像,那新鲜的肉体该是什么滋味,就算能守得住,心里也难受得紧。
可苏瑾哪…我心头微微一痛,她…也是这种人吗?
蒋迟看来早知道小凤仙的想法,不以为忤,笑著对我道:“反正满头都是绿帽子了,多一顶不多,少一顶不少的,今儿就便宜你了,我在一旁给你擂鼓助威!”
小凤仙姐妹被蒋迟半真半假地吓跑了,蒋迟见房里没人了,嬉笑颜色去了大半。
“别情,你是不是在动妓院的脑筋?”
我点点头,我故意流露出来的心思,果然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东山,最初我就是因为在风月场里扔了太多银子,才想起为什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