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4月4日第十二章·因父之名(1)。【最新发布页:WWW.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
羽静静地躺着,一条黑色宽皮索将他拦腰束缚在调教台上,双腿大大张开分别绑缚以方便调教师使用,手上仍带着镣铐,但没有分开绑缚,只是左手固定在调教台边接受输液……忍凝视着吊瓶,皱眉道:「古川医生,这是什么?」。
古川是龙介介绍的专门为调教所配备的医生,当下答道:「只是一些恢复体能的营养液而已。
他的身体没有大碍,就是有点过于激动。
我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休息一两天就好」。
忍松了一口气,展颜笑道:「那很好,多谢你了」他走到调教台边,凝视着昏睡中的羽……羽的面容现在已经完全是他所喜欢的苍白,就连他的唇色也是苍白的,苍白中隐泛玉青,给人一种冰凉而易碎的感觉,宛如春天的薄冰。
原本的婴儿肥都退了,精致的五官完全显露出来,配以清瘦修长的身躯,别有一种销魂意态。
这才是忍所喜欢的美,苍白、精致、脆弱,如同幻影般的火焰,优雅而悲戚……忍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抚摸过他身上那一道道鞭痕,现在已经变成了紫色,雪肤紫痕,象件漂亮的艺术品。
这具身体,这颗心灵,就在他手下渐渐地凋刻成形,一点一点地褪去原来的青涩粗糙,变得温顺迷人,慢慢地学会跟随自己的心情和节奏起舞。
强若武士刀,终也软弱如樱瓣。
这世间,又有谁可以和时间和强权对抗?。
三千世界,众生黩武……花魂成灰,白骨化雾……河水自流,红叶乱舞……。
忍站起身来,向窗外远眺,太阳静静地挂在天边,映照出远方海滩的汀线,蜿蜒起伏,宛如幻梦与现实的分界……「你总是在追寻你得不到的东西……」依稀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过,是谁?。
他还记得那双悲伤的眼和嘴角的轻嘲,在沿着沙砾退走的海浪里若隐若现……向日葵……脚下是一地的向日葵画像的碎片,每一刀都是自己亲手割碎的,每一刀都用尽了全部力气,彷佛这样就可以割碎世上所有的寂寞……破碎……毁灭……死亡……「我只是想要你留下……」他喃喃地道……一声叹息。
什么人在离开,什么东西在迅速消退。
他只能看见那缥缈的背影,只能捉住空气里那股淡淡的松针清香……「你总是在追寻你得不到的东西……」忍回过头,再次凝视着床上那具破碎瓷凋般的身体。
当初看浅见羽的档案时就觉得怪,一个12岁的小孩,就算出人头地的雄心壮志再强烈,也不至于有这样强的毅力,每天坚持四点半起床送牛奶,就为了攒钱去东京。
也不至于对留他食宿、帮助他入学的一个中学老师如此感恩戴德……他在追寻什么?。
抑或是逃避什么?。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忍相信自己不会看错那一刹那间羽眼里的恐慌……孤独的寄宿学校,飞舞的鞭子,下体的灼痛,来自至亲的侮辱……。
于是从信州到东京,从东京到美国,永不停歇的流浪,永不停歇的逃亡,最后回到日本,以为有了事业和财富壮胆,终可以面对过去的噩梦,却在刹那之间,大厦倾复,梦想破碎,一切恢复原状,甚至更糟……如果他本意是为了逃避被养父当作禁脔的命运,而兜兜转转一大圈,却发现自己会沦落成为更为不堪的性奴,命运之对他的安排也未免过于残酷……所以开始他会这么顽强吧,以为自己只要隐忍,只要努力,总可以抓住机会改变命运。
然而一切都已注定,生活并不是八点档电视剧……不是否来必然泰来,不是努力就会成功,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不是所有的追寻都有结果……有时候上天给你一滴蜜糖,只是为了让你知道日后你品尝的味道会有多么苦涩……他早已知道这一点,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也会逐渐学会的吧!。
这甚至让他有点淡淡的欣喜,毕竟这世上倒霉的不止他一个……忍站起身来,大步走了出去……忍让他休息了一天,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
看到忍的时候,情居然很平静,没有畏惧、愤怒和明显的悲伤,甚至还笑了一笑。
这微弱的笑容绽放在他苍白的脸上,就像在背阳的角落一朵静静盛开的小花……然而他是在微笑,毋容置疑的微笑……这微笑飘浮在幽暗的背景下,有些恍惚,有些迷离,像一个秘的手势……忍不自禁地走上前去,纤长的手指,第一次触摸到他柔软的唇……第十二章因父之名(2)。
这微笑飘浮在幽暗的背景下,有些恍惚,有些迷离,像一个秘的手势……忍不自禁地走上前去,纤长的手指,第一次触摸到他柔软的唇……他有些错愕,但似乎并不反感,并没有退缩或厌恶的表情,只是习惯性地垂下眼皮……「你今天似乎精很好」。
「是的,谢谢主人」。
手指抚摸过他的面颊,沿着他的面部轮廓划了一圈:「告诉我,告诉我你小时候的事」。
他的情有些恍惚:「小时候的事?」。
「是的,比如你的养父。
他是怎么对你的,为什么会叫你贱货?」。
沉默……过了半天,听到他低沉的语音:「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是的,主人」他面无表情地道,「主人说过,浅见羽这个人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全心全意为主人服务的奴隶,没有名字,没有过去,除了主人之外,不需要记得其他任何事」。
忍怔了怔,内心深处有一簇小小的火苗在窜动,微笑道:「但是你并没有真正忘记」。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既然不能忘记,何不干脆面对?为了你的主人,也为了你自己。
如果不把过去整理清楚,又如何面对你的新生?」。
他不吭声,垂着头,忍看见他脖颈上有些细小的茸毛,在幽微的光影下若隐若现……「创伤心理学家MaryBaures曾经说过,真正的痊愈并不是伤口消失或再也不痛,而是指人们在所受的磨难中找到了某些意义,才能继续生活下去」。
「所以,以为把伤口掩埋在表层下,假装它不存在,没有任何作用。
它迟早会翻腾出来,带来更严重更尖锐的伤害」。
「来,告诉我,你有一个听众,就像对一个树洞讲话。
你的主人,可以容纳你的一切」。
他似乎有一些动摇,慢慢地道:「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早已经过去」。
「可是你还在阴影之中,这不应该。
讲出来会好很多」忍微笑,把手放在他的前额上,「你在输液,就以这种方式作为告解模式吧」。
他笑了一下,又是那种秘而飘忽的笑:「可是主人看起来并不像个父。
你想知道什么?你已经知道了很多了。
我想你一定很详细地看过我的材料吧」。
「是的,但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
这是奴隶对于主人的信任,你必须对主人坦诚,没有任何遮掩」。
他微笑:「我现在还不够坦诚么?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地躺在主人面前,一块遮掩的布片都没有」。
忍不为所动,只是深深地凝视着他:「你也曾经这样躺在养父面前么?在他叫你贱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