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难言,恍若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她李萱诗既无颜面、亦无能力为白颖开脱,覆水难收,她与儿媳本是儿子京京心之深处最大的伤疤与忌讳,让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不容易低眉顺目、俯首做小在儿子面前争得了一丝微弱缥缈的转机,前景渺茫并不乐观,若是腆看脸为白颖出轨堕落之事说项,那才真真是愚不可及,莫说之前煞费苦心之举前功尽弃,此生与儿子之间的鸿沟天堑再难转寰。
“颖颖,不是妈弃你不顾,你也能体会到妈如今的处境,京京的面我都见不到,电话也不接,差不多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我都猜不到他会用什么方式来报复折磨我?唉!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活该受罚,恼不得人,怨不了谁,只怪作孽太深,宿命轮回,该当此报。
妈当然也希望你和京京重归于好,冰释前嫌,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只是,有得必有舍,你该清楚,我们所犯下的荒唐糊涂事对京京而言意味着怎样的伤害?
作为一个男人,被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背叛又是何种滋味?将心比心,我们既然决心痛改前非,也需要体谅他,事事顺着他,主动与郝家划清界限,揣度出他的心思做一些讨他中意的事。
千万不能再动摇了,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人心都是肉长得,京京绝非铁石心肠,只要我持之以恒,坚持不懈,京京迟早都会重新接纳我们。”李萱诗亦是纠结无奈,又怕白颖一根筋,钻入牛角尖出不来,只好避重就轻,苦口婆心的劝导她。
白颖误解为婆婆一番巧言令色的说辞意在推脱,不由更加惶急起来,色紧张而焦虑,连忙哀声道:“妈,你不要骗我!听说郝家人死的死,病的病,姓郝的老禽兽也畏罪潜逃了,老公心里的执念肯定是要报仇,我若替他动手报了仇也算赎罪,静静、翔翔已经去了,那郝小天据说每天活在痛苦煎熬中,正合老公所愿。郝老禽兽的爹瘫在郝家破屋吊着半口气,离死不远,老公故意留他,是想让他亲眼见证郝家山穷水尽,败亡覆灭。
妈,您说对不对?老公定然是这般心思,那我们不妨顺着他的心意去做他想做的事。是了,您说得对,那老禽兽潜逃去了,一定惊慌失措躲藏起来,人海茫茫,一时半会儿也不定能找着了他,那就慢慢耗着。
眼下,丈夫痛恨郝江化夺母淫妻之仇,最痛快的报复就是让郝家先断子绝孙。”
李萱诗越听越心惊肉跳,果然白颖说出了她心中最为恐惧的猜度。
“静静、翔翔没了,您不是还替那老禽兽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吗?我们就替老公拔了他心中的两根刺,斩草除根。”白颖愈说愈兴奋激动,原本苍白的双颊此刻升起两团酡红,情绪显得格外亢奋,说时还手舞足蹈,犹如她正身临其境,挥舞着血刃替天行道一般,状态渐趋疯癫狂热,歇斯底里。
李萱斯脸色惨白,玉体害怕得不断颤抖,摇摇欲坠,眼中布满惊恐色,嘶声叫道:“颖颖,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这种丧尽天良的恶行你你也想得出来?”
白颖犹似未觉,依旧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道:“没关系,妈,您要是自己下不了手,可以把他俩交给我呀,老公一定会满意这个结果,嗯,对了,到时候我们将动手处理孽种的过程全部录下来事后放给老公看,他解了心头恨,或许就原谅我们了!”
“啊!你你快住嘴,不要说了!”李萱诗心俱震,恐惧到无以复加,急急用双手捂住耳朵,失声尖叫出来。
白颖一惊,缓缓回过来,一时不解婆婆李萱诗过激的反应,怔怔望着她,感觉莫名其妙。
李萱诗酥熊急促起伏着,如同在地狱的边缘走了一遭,杏眼睁大,一对瞳孔中惊悸之色尚未消散。
“妈,您怎么啦?”白颖试探的问了一句。
李萱诗又深深吸了几口气,方才恢复了一些冷静,浑身乏力酥软,一屁股瘫坐在真皮沙发上,才发觉后背冰凉湿透,三伏天居然惊出一身冷汗。
白颖疯狂的想法此时依旧让李萱诗惊悸后怕不已。
萱萱、思高、思远的身世之谜她无法对外人和盘托出,即便在闺蜜徐琳面前也从未透露半点口风。
这是她目下最后的一点聊以自慰的秘密,也是难以启齿的丑闻,亲母子跨越人伦大防,背德交媾受孕,乱伦产子,惊世骇俗。
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有些事只宜偷偷关起门来做,却绝不能捅破窗户纸。
禁忌之所以为道德约束,代代传承恪守,必有其深刻至理。血脉后裔,关乎繁衍生息大事,如同宗教祭祀,循规蹈矩,五服伦常,世俗眼中不容许偏离悖逆!
“颖颖,你怎么会有这样疯狂可怕的想法?为报复而去残害无辜的孩子,丧心病狂,京京若是知道你做出这么极端的恶行,试问,他怎么可能重新接纳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李萱诗有气无力的否决儿媳的计划,虚弱的如同一头受惊的幼兽。
白颖狐疑地看了婆婆一眼,在她印象中李萱诗美貌智慧,玲珑八面,处变不惊的镇定功夫修养到家,从未见她惊慌失措,方寸大乱的模样。
“妈,那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做?落到这步田地,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若是再被老公抛弃,我肯定活不下去!呜呜”。白颖说时又泪湿双眸,情态更是楚楚可怜!
李萱诗亦是心绪大乱,看着儿媳的苦情戏码,更多为自己和三个年幼的孩子急急盘算。
夜长梦多,拖延不决没准真的生出后悔不迭的恶果惨事。
郝家大宅失窃的日记本究竟是否落在京京的手上?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岑筱薇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联络中断,哪有这么多巧合,事出反常必有妖?
又设想到岑筱薇的身世背景,以及她那个比之自己有过之无不及的母亲,李萱诗更是不寒而栗。
“颖颖,不是妈打击你,经历过那么多不堪的丑事,你和京京之间的结果谁也无法预料!京京自从遭受了牢狱之灾后,整个人都似变了个样,怎么说呢?
他如今外表冷漠,内心坚定,行事果断狠辣又都谋而后动。而且,他身边”李萱诗真怕这个长相天仙化人,心智却惹人担忧的儿媳干出什么蠢事,误害了自己的孩子,只得挖空心思,凭着口舌话术稳住她。
多事之秋,再经不起任何噩耗打击了,自己都飘在半空,还指不定能否安全着陆呢?
当然,话说一半,既引起白颖性格使然,多疑猜忌。又适时转移她的注意力,免得惹出祸端。
白颖果然敏锐的察觉到婆婆话语中的“漏同”,宛若私人领地受到侵犯的守护者惊疑不定,瞬间却明显气势一颓,色凝重地问道:“妈,老公身边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了?”
李萱诗故意看了白颖一眼,略感为难的轻叹一声,才幽幽说道:“额,是有几个,不过是不是逢场做戏我也不是很清楚。颖颖,事到如今,你也看开一点吧!当初没有珍惜守护好,发展到这般境况了,也只能大度一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不用我多说。
男人嘛,沾花惹草也正常得很,何况我们都亏欠京京太多,他又在里边蹩了一年多,找几个女人发泄一下生理需要也合乎情理。
京京若是那方面需求旺盛,对你而言还不是求之不得,能更多享受到闺房之乐?
男女之间那点事,不就那么回事?都是人的本性,如同吃饭睡觉一样正常,这是天性。
你也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