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噗理由很简单啊,看第三张照片就明白了吧~『某件事情』引发的事件告一段落之后,人家想吃点东西压压惊。不过准备去的那家餐厅有dress code,穿着连帽衫的干爹当然不能进,于是只好先开车回干爹的工作地点取备用的西装咯。」
不。
在这种场合,能够说服人的,已经早已不是逻辑或者道理这种理智的语言可以解释的因素了。相反,大家之所以会深深地陷入荻野的解释当中,或许只是单纯两个人讲故事的能力差异造成的。
眼神。动作。引导性质的语气。与呼吸完全同拍的停顿。
就「操纵听众的技巧」而言,身为外行人的深棕色头发女生,与荻野实在不是一个量级的。
「你胡说!你胡说——!!你、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大家、不要被骗了——这都只是她的一面之辞而已啊!」
「要说证据的话也不是没有~你看,第二张照片里,在路边水滩踩脏的鞋子~在第三张照片里时还是干净的呀嘻嘻……这不正是说明了,照片顺序是倒过来的吗~?手里的那个东西,是临时借了干爹工作时用的翻盖手机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毕竟出了『某件事情』那样的事、人家的手机又在餐厅里玩没电了还是要报个平安免得家人担心嘛~~」
在那一刻,站出来指控荻野的女生心里,恐怕十分绝望的。
自己亲眼所见的污黑色的真相,却在荻野的口中被一点又一点地粉饰成了纯洁无瑕的白纸。是了、自己所尊敬的那位学生会长,正是无法对这种事情视而不见,才站出想要改变这一切的。可是——
「最后呢,就是第一张照片……说起来,真要说举止有些亲昵和越界的,其实也只有最后的这一张吧。嗯、这一点确实我应该道歉~毕竟干爹也都是个有妻子孩子的了我也应该稍微更注意一下距离感的……」
坦荡的语气中,第一次能稍微听得出一丝后悔的歉意。
同时察觉到语气变化的班上同学,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移向荻野。而迎着她们的,是荻野有些许湿润,但同时又拼命毫不躲闪地直面着前方的双眼。
「……但是,我当时,实在太害怕。因为就在自己的身边发生的『某件事情』,让我实在太害怕太害怕了。所以……才一时没有控制住,在要分开时紧紧地抱了抱身边唯一信任的大人。」
渲染欲泣的声线,衬得哪怕再轻微的一丝怀疑的念头,都显得无比卑劣而且又令人不齿。只是透过话语传递出来的情绪,已经让一旁娃娃头的女生一边发着抖抱紧自己,一边轻轻地哭出声来。
「所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用这种断章取义的方法陷害我~不过,我所能自证的也只有这些了。」
双手轻轻提前裙摆,荻野仿佛舞台落幕般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带着轻巧的笑意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差点忘了、最后还剩下唯一一个问题没有解释——关于那个『某件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那是学生会办公室里,郑天民答应要回去好好调查确认,关于荻野间谍嫌疑的一周之后。
带着轻描淡写的语气,少女在自己的班上丢下了重磅的爆炸新闻。
「我想少数同学可能已经听到了风声,不过大多数同学可能还不知道吧~对哦,其实人家就是第一个发现『那件事情』的吹哨人呢~~」
或许是为了模仿吹哨子的动作吧,荻野微微翘起嘴唇,做出吹气的动作。温暖轻柔的呢喃从少女的口中吹出,在空气中化作令人不敢相信的剧毒话语,一个字一个字、沉甸甸地落在了地上。
「就是那个、前任学生会长——『在原真央组织参与卖春、被现行犯逮捕』的大·事·件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