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看他一脸困意的样子,应该明天说也没什么问题。她回抱了江聿森,由着自己沉沉睡去。
叶紫看到江家的新闻时,吓了一跳。她素来是沉稳的性子,观察了几天,事情没有改善反而愈演愈烈了。她心知大事不妙,今天却又有人来访。
易飞是午后一个人来的,店里人不多,叶紫便和他坐了一会。
“江南的事,你都知道?”她随手拔下发间的簪子,一头乌发洒在肩上。
“知道一些。”易飞低头。
“江南她还好吗?”叶紫知道了她同自己是世交后,对江南更加喜爱了。
易飞笑了,“叶姐不如等会问她本人,我和她约的3点。”
“那天,我看见一句话,说:‘什么是幸褔?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我笑了好久。你不要说叶姐倚老卖老,经过了这些年,年轻时以为幸福是件很高不可测的东西。其实,对我而言,我家宇华吃得好睡的香不生病,就很幸福。原来我就是太不知足了,这个也想要,那个也不愿放弃。”
“叶姐,我明白。”易飞掏出烟和打火机,“可我做不到。他保护江南,不让外界的干扰伤害她,竭尽所能地爱她,甚至不在乎牺牲整个江氏。”他抽出一根烟,拿在手上把玩,“可他不是唯一一个能这样爱她的人,我也可以做到。”
叶紫极耐心地说:“可以是一回事,心甘情愿不计代价地做是一回事。即使如此,这样的机会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可遇不可求。
江南就是易飞的可遇不可求。
易飞大三暑假申请到了CER的夏令营项目。那是国内顶尖高校的高手们切磋交流的平台。
开营仪式的那天,易飞看着在前排坐的那个长发女生,总觉得背影熟悉,可直到仪式结束他也没想起来认识的人中谁有那样飘逸的长发。
“学长。”长发的主人回头正对上易飞思索的目光,娉婷一笑。
易飞嘴张得很不风雅:“是你!”是期末考时借了他一本动漫杂志的女生。
江南的笑容继续散发氧气,“你好,我叫江南。”
江一北也不知道自己女儿什么时候爱上了学术,非要去P大参加什么CER的夏令营。以她的成绩申请是很难做到了,江一北找了老友,让江南做了负责这次夏令营的林教授的临时助教。
易飞是和江南过第一个圣诞节时才知道的,他轻捏着江南娇俏的鼻子,“好哇,你原来早就设计好陷阱等着我往里跳了呀。我还以为CER本来就有那样一个职务,后悔当时没申请那个临时助教。”
江南呵他的痒,反驳说:“大胆,竟然说本姑娘是陷阱,看我的降龙十八掌!亢龙有悔……”说着就钻进易飞的怀里,这捅捅那挠挠。
她从来只有这一招,易飞真希望在以后的岁月里她能将那剩下的十七掌再用在他身上。
那年的夏令营是CER有史以来最温情的一次。可爱的小助教江南有时会不小心复印少一份讲义,于是,坐第一排的易飞只好下课再同她去一趟复印社。她的数学不好,会给易飞的小测试卷算错分,多那么十几分。她每天都糊涂地带两份早饭,为了不浪费,只好便宜了易飞。总而言之,短短两周时间,所有人都知道,爱笑的江南总是会把问题发生在易飞身上,然后再拉了他两人一起解决。
在闭营那天,易飞收拾好行李和书本,站在宿舍楼下。江南坐在台阶上,抱着一瓶矿泉水,喝一口,再看看商标。
“江南,我走了。”易飞终于打破尴尬的沉默,可是怎么说完心里好痛。
“嗯”江南低了头,没多说。
可易飞忽然觉得这样一个低首的姿势竟然会忧伤得滴水。“江南,我走了。”他不自觉地又说了一边。
“嗯。”江南还是不抬头。
眼前的那双净白的鞋飞快地走远了。江南心沉到了谷底。她怨自己没有把握好这十四天的时间,搞什么暧昧,弄什么欲擒故纵,她就应该早中晚每天告白三次。适才也不应该研究衣服的纺织纹路是几横几纵,而应该纵容眼泪,然后扑到他怀里表白,逼他做自己的男朋友。现在好了,他走了,自己还坐在这里自怨自艾。
江南站起身,不急不迫地拍拍身后的土,转回头来,却看见一个男生,气喘吁吁地,额角晶莹地闪着汗珠,鼻梁上有好看的鼻突骨,嘴咧得大大地,笑容亲切和煦。他说:“江南,做我的女朋友吧。”
易飞那时遇见了她,后来失去了她,便就再也求不到她。
此时的他,只可以安静地想念那个站在来路也站在去路的,让他牵挂的人。得与失的戏码,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悲怆了。
江南6点才出现在温室,而易飞已经离开了。叶紫端了私家卤肉饭和普洱乌梅茶给她。
“普洱是云南的朋友带给我的上等茶,乌梅生津微酸,正好可以祛普洱的苦味。你尝尝。”叶紫把透明杯子往江南面前推了推,她记得这个女孩从来不喝茶的。
江南端过大大的水杯,喝了一大口,“确实好喝,既解渴又留香,加些冰块应该更好。”
“你变了。”叶紫看见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又补了一句,“也长大了。”
江南注意到她的眼光停在自己的手上,羞笑了下,“叶姐,我都结婚了,自然要长大了。”
“和江聿森?”叶紫心知,却还是很不确定。
“恩。”江南在犹豫是否应该向叶紫说明一切。
叶紫没再说什么,靠在沙发背上,目光定格在桌子的一角,眉却越皱越深了,“江南,我想,有些事情你需要知道。”
江南抬头望了望眼前的这座高楼。
江氏大厦暗绿色的玻璃墙体直耸,让人有种顶尖陷在云层中的错觉。她握了握手里的手机,郑医生电话里的嘱托又在耳畔响起。
“小姐,请问您找哪位?有预约吗?请您登记一下。”前台小姐拦住江南,礼貌的问。
江南并不常来江氏总部,接待人员不认识她也是正常的,“我是江南,我照江聿森。”
不用抬出江聿森,江南的名号已经足够火暴了。前台小姐嘴角抽搐着笑了笑,恭敬地说:“江小姐您里面请,需要我同董事长说一下吗?”
江南往电梯间走,说:“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好了。”董事长专用梯,江南试了一组数字,不正确,在世一组还是不正确,她只好坐了旁边的电梯上到江聿森在顶层的办公室。
江聿森是个热爱工作的人,所以他的办公室虽然豪华至极,但严谨的办公氛围丝毫没被破坏,江南一直佩服他可以把工作和生活平衡协调得如此完美。
她出电梯的时候,江聿森的秘书陈瑟正从他办公室的红木门里退出来。
陈瑟见到江南,苦涩的表情中又挤出一丝微笑,“江小姐好,您来的正好,董事长刚刚开完会。”江聿森在国外时陈瑟就一直在旁做助手,是他的左膀右臂加心腹。现在江聿森行事莽撞任性,完全不像他的风格。而江氏又处于多事之秋,陈瑟不住的担忧公司的前景。
“陈瑟,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江南看出她有心事,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瑟确实在犹豫要不要和江南讲现在江氏的状况。江南既是江氏的家族至亲,又握有公司15%的股份,还是此次风波的中心人物……思及此处。陈瑟开口说:“江小姐,今年江氏很不顺利。之前辰翔的事情您是了解的,公司就算不是元气大伤,也是受挫的……那次江董处理得当而且及时,但现在,不仅股票一跌再跌、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