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当是昏迷太久,并未往
纵欲过度这可能性上去想,放眼望向周围,轻声道:“咱们……这是到了哪儿啊。”
“不清楚。中间咱们似乎被冲进了支流,我也算不太准时辰,不过按我估计,
应当还没离开蜀州,不到翼州地界。”
她看向袁忠义仍死板不动的背影,禁不住唇角微翘,道:“智信,我穿好了,
你快过来,把你的也穿回去吧,莫要冻着。”
他过来穿衣,脸上现出几分懵懂少年的窘迫,提裤子时,还刻意偷偷瞄了张
林氏一眼,一对上视线,便运功将面色逼红一层,飞快转开。
这副情窦初开的模样,张林氏自然看在眼里,她还不知道自己女儿其实早被
这少年肏得满床乱滚嗷嗷直叫,只当他对女人没什么经验,昨晚摸到她丰满柔软
的肉体,不免动了几分情欲。
这念头叫她有些羞涩,更多却是一股隐隐的自豪。
原来她寡居近二 十年,并未真的年老色衰,仍能叫如今的青年才俊心旌不已。
可惜,她那娇生惯养的女儿哪里都不够好,唯独样貌与眼光绝佳,挑中了这
么一个少年高手做夫婿,今后……今后……
翘起的唇角微微颤动,终于还是不悦地垂下。
对啊,今后,袁忠义和她的宝贝女儿成亲,便可以双宿双飞,夜夜笙歌,颠
鸾倒凤了。
而她,就只能接着独守空房,白日高坐神台装模作样,夜里独饮冷酒,孤枕
难眠。
这天经地义的将来,为何,她却觉得如此苦涩?
想来,是昨日被救时,叫他将自己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其后又出了这样的事
情,才会暂且意乱情迷吧。
张林氏定了定神,重新露出那早已娴熟无比的微笑,柔声问道:“智信,到
了这种地方,咱们还能出去么?”
问出口,心里忽然有个声音在隐隐约约地对她念叨,若是出得去还罢了,若
出不去,不如……便和他在这里做几日露水夫妻,也算死而无憾了。
她面上禁不住一阵发烫,干忙装作咳嗽抬手挡住,扭开脸去。
怎么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什么龌龊念头都冒出来了,老不知羞!她暗暗恼火,
心里骂了自己已一句,这才算稍稍平静下来。
“咱们向东漂,支流转而向北,我一路都记着方向。”袁忠义镇定道,“仙
姑,咱们只要往西,绝对能到达霍四方的地盘。见到人迹之后,就好办多了,我
身上还有金叶子,买马尽够用了。”
张林氏无奈一笑,摇头道:“智信,我说的不是方向。而是这……巍峨群山,
咱们没有吃的,只有水囊,你连鞋子都掉了,咱们还能走出去么?”
他自信一笑,用脚拨弄了一下地上的兔子骨头,道:“仙姑尽管放心,我在
山中有过奇遇,只要有我在,绝饿不到你。就是……还不知道要走几天,仙姑恐
怕……只能跟我这粗人一起,风餐露宿了。”
“还有一条性命在,能苟活下来,哪还敢有什么奢求。”张林氏低头望着自
己脚上的薄薄绣鞋,咬了咬牙,“放心,我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这点苦头,
算不了什么。”
然而,翻山越岭可不是轻飘飘一句话那么简单。
袁忠义真气充盈轻功精熟,陡峭山壁都能扯根藤子飞身而上,抓只猴子来烤
着吃也不成问题,当然可以不将这广阔山川放在眼里。
可张林氏寡居十九年中,足迹所及之处,不过是张家的那座祖宅内外,即便
广阔,平常行走都有丫鬟搀扶,哪里需要费她多少力气。要是叫她骑在袁忠义身
上倒浇蜡烛,怕是连第一次泄身都坚持不到。
如此柔柔弱弱一个妇人,他三天能翻出去的山,她走一个月估计还在山腰打
转。
这正合袁忠义的意,在这地方,张林氏越是无能,就越得依赖他。而女人越
依赖一个男人,就越 容易沦陷。
她那双小小肉肉的脚掌,头一次发现竟是如此无用,才走了一个下坡,都不
及探到谷底,还没等到转而往上爬,她就双腿一软,一个趔趄险些摔下山去。
幸好袁忠义一早就在留意她的状况,猿臂轻舒抓住手腕一扯,便将她拉回怀
中抱住,“仙姑,没事吧?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张林氏一阵羞窘,无奈道:“我……唉……智信,我这副样子,就不要一口
一个仙姑了,我若真有什么神仙法力,又岂会如此狼狈。”
“这……可我跟红菱毕竟还未拜过天地。咱们失落在这地方,今日已是九月
初七,五天之内……如何赶得回去。这就称呼岳母大人,是否不太合适?”
张林氏扶着小树站直,轻声道:“你们的婚事,的确急不得了……智信,在
这山中,你便将我当成普普通通的……”
她本想说普普通通一个女人就好,可话到嘴边怎么也吐不出去,只得叹道:
“还是张夫人吧。”
她的言下之意,袁忠义岂会不懂,若时时刻刻叫着她张夫人,提醒她是嫁到
张家的人,岂不是给自己拖后腿。于是他笑道:“何必那么麻烦,我便尊称一句
夫人好了。”
说着他蹲下用指尖轻轻搭住她的小腿,温柔道:“夫人,你是不小心扭了脚
么?”
隔着衬裤外裙感到那指头轻轻一压,张林氏竟心中一荡,不觉双颊如少女般
浮现一抹羞红,赶忙做出惭愧口吻,自责道:“不,是我太没用了,不过这么段
路……便腰酸腿软,走不动了。”
她性情保守,心底绮念压抑不住,便觉得颇为难过,不禁赌气似的道:“智
信,你走吧……你年轻力壮,这大山困不住你。就让我这没用的人……死在此处
好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他刻意一顿,匆忙改口似的道,“红菱还在
等着你,你要多想想她啊。”
“可我……双腿无力,实在走不动了。”
“这……”袁忠义皱眉思索片刻,抬头道,“既然如此,夫人,晚辈……得
罪了。”
张林氏一怔,还不及开口询问,就觉身子忽然一轻,竟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智信!这……这……”想说成何体统,但先前身子都给他换衣服时候碰过,
四下又没有他人,如此迂腐显得太蠢,她只好道,“这你也太辛苦了些。”
“夫人身轻如燕,并不辛苦。不过若是夫人觉得不妥,那换到后面,让我来
背你如何?”他心中暗笑,知道这女人就算是为了让他能看清脚下的路,也会顺
水推舟,乖乖听他的建议。
殊不知,背着她走才是袁忠义的本来目的。
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