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
请说。”玉竹和青竹异
同声。 “你们俩可愿意跟我走？”云初问道，表
是少有的认真。 前世，她便问过两个丫鬟一样的问题，但今生，她还是想再确认一下她们的意思。 玉竹愣了一息，道：“跟您走？少夫，您的意思是……” “这个侯府我不会待很久了。你们俩是同我一道进侯府的，我想着我既是要离开这里，便也得问问你们俩的意思。你们是愿意跟我一道离开侯府，还是想留在侯府某个好前程？” 两个丫鬟愣愣地对视了一眼，似是还未回过来。 好端端的，少夫怎就突然说要离开侯府了呢？ 云初嘴角带着浅笑，道：“你们若是想要留在侯府，我自会想个法子安顿好你们，必不会让你们在侯府任磋磨。” 前世她死于那场大火后，也不知玉竹和青竹何去何从，照梦里的形，裴源行应该是将她们俩留在了侯府。 闻言，玉竹急急开道：“
婢愿意一辈子跟随少夫，少夫去哪儿，婢便去哪儿。” 青竹也跟着说道：“婢和玉竹想得一样，少夫若是想要离开侯府，婢自当跟着少夫一同离开。”青竹踌躇半晌，才问道，“少夫，可是出了什么事？您要是愿意说出来，婢也许能帮着出点主意。” “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不要去瞎想，只要心里有个数，知道我们会离开侯府便足够了。” 安抚了两个丫鬟，见青竹和玉竹退了出去，云初又开始细细筹谋起她们三往后的
子。 跟裴源行和离后，除了找一栋宅子好好安顿下来之外，她还应当有个正经的营生。 她虽手里攒下了一些私房钱，库房里还存放着她的嫁妆，但她若是能经营一间铺子，每月有些进账，便不至于坐吃山空了。 手里有银子才能安心，娘家、夫家或是旁，那都是靠不住的。 她眉
微微蹙起，心想着，到底做什么营生才好呢？ 她是个困在内宅里的
子，对外的行了解得不多，倘若想要稳赚钱不亏本，最好是能做些她素里最擅长的营生。 她细眉渐渐舒展开来。 母亲是调香高手。母亲调香的时候，她常在一旁搭把手，耳闻目染，便对调香有了兴趣，加之她嗅觉灵敏，学调香更是比别要快。后来母亲没了的时候，她自己也调香，无论是大姐姐还是三妹妹，都很喜欢她调制出来的香料。 母亲去世前，特意多了个心眼，给她们姐妹三每留下了几间铺子作为她们后的嫁妆，她自己名下就有三间铺子。 她刚嫁
侯府那会儿，曾找了掌管她嫁妆的鲍掌柜来问事。其中一间铺子的租赁期在一个月后便要到期了，莫如到了那时候就把那间铺子给收回来，不再租给旁，而是自己开一家香料铺子。 那间铺子坐落在一条幽静的巷子上，租那铺子的东家总是借铺子位子偏僻跟她讨价还价，却不谈那间铺子是闹中取静，拐个角就到正阳门大街了。正阳门大街最是热闹，什么金银玉器，丝绸香料的铺子都有。那铺子收回来，真要做香料的营生，保底的生意总会有。 至于另外两间铺子，不妨继续租出去，每月都有固定的进账，如此她跟裴源行和离后，又没了娘家的庇护，孤身一也不至于过得太苦。 倘若往后铺子里的生意逐渐进正轨，她还可以找一些品老实、办事稳妥的伙计，将另外两间铺子也慢慢收回来经营自己的香料铺。 总之她有手有脚，多少懂一些调香、制香的手艺，又有现成的铺子，粗茶淡饭、有个屋檐可以栖身，总归没问题的。 许是对往后的子有了个大致的想法，云初的心里安心了不少，当晚睡得很是香甜。 裴源行回屋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烛火微动，床帐已被放下，云初大约已歇下了。 他将罗帐挑开一条缝隙，朝榻上看了眼。 云初眉眼舒展着，睡得格外安稳。 听福佑寺的小沙弥说，今她昏厥了好久才醒来。 眼下能睡个安稳觉倒也好。 福佑寺派送信过来时，他恰好正在玉器铺里挑选玉佩。 那一刻，他身子陡然僵住，心不由狂跳起来。 福佑寺？ 又是福佑寺！ 云初为何去的偏偏是福佑寺？ 前世她便是在福佑寺意外逝世的。 他疾步出了玉器铺子。 慌间，身后似乎有冲着他大呼小叫着，但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了，翻身上了马，狠狠地甩了下马鞭，策马扬长而去。 他自己都不知道，一路上他的身体就一直紧绷着，直到上了山，见到云初安然无恙，那颗吊着的心才算沉了下来。 裴源行叹了气，轻轻放下罗帐，去了外间。 坐到了临窗的炕上，他从袖中摸出一块玉佩，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玉佩上的牡丹花纹，突然笑了出来。 难怪离开玉器店的时候身后有直嚷嚷，他走得太急，竟连买玉佩的银两还未放下便冲了出去，追在他后大呼小叫的定是那玉器店的掌柜。 他举步走到梳妆台前，找了一个空匣子，将玉佩放在匣子里，又轻轻地合上。 从福佑寺回来后，又过了几便到了十月初十。 十月初十是云初的生辰。 一早上云初就忙着跟鲍掌柜
代收回铺子的事，到了中午用膳的时候，青竹端了寿面过来，她才记起今是自己的生辰。 想到前世也只有青竹和玉竹陪她一起过的生辰，云初忙道：“再叫小厨房盛两碗面来，你们两个同我一道吃。” 两个丫鬟连连摆手喊着不合规矩。 云初唇角笑靥如蜜：“哪有什么合不合规矩，眼下是在我屋里，且屋里就我们三，咱就不讲究这些虚礼了。我们三从小一起长大，分本就不同旁，今又是我的生辰，难道你们忍心让我一吃面？” 她按着青竹和玉竹坐下，“你们就赶紧坐下吧，三一道吃面多热闹！” 两个丫鬟听她如此说，也不再拘着了。 主仆三正欢欢喜喜地吃着寿面，紫荆打从外面掀帘进来：“少夫，五姑娘看您来了。” 云初脸上的笑容敛了敛，放下了手中的筷箸。 她倒忘记了，有些有些事，纵然是隔了一世，依然懂得给添堵。 紫荆话音刚落，那边帘子已被撩开，裴珂萱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二嫂这里好生热闹，亏萱儿还担心二嫂屋里冷清，
地赶来为你庆生呢。” 云初心里冷笑一下没接话。 看吧，一样的开场白，接下来该送那双特意加厚了的、鞋面绣着两只背对背鸳鸯的鞋了。 真不知她哪里得罪了裴珂萱，逮着机会就对她冷嘲热讽一番。 前世她的生辰之，裴珂萱还特意送她一双特制的鞋，暗讽她患有腿疾。 她当真是不明白，裴珂萱为何对她怀有如此大的恶意？ 倘若裴珂萱是那个腿脚受了伤的，一个跟她毫无过节的偏要在她的喜庆之送她这么一双鞋，她的心里又该如何想？ 裴珂萱朝身侧的丫鬟穗儿递了个眼色，穗儿会意，忙向云初双手奉上一个盒子。 “二嫂看看可还喜欢！”裴珂萱道。 云初极淡地笑了笑，伸手接过礼物。 前世她念着家和万事兴，不便于跟裴珂萱计较，但既然重活一世，她总不能叫自己两世都被欺负也不吭声。 裴珂萱笑盈盈道：“二嫂，你不打开看看？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为二嫂你赶做出来的好东西，旁都没有，二嫂你可是独一份的。” 一旁穗儿也跟着凑趣道：“少夫有所不知，五姑娘可是忙了好几，就怕赶不上少夫的生辰，连眼睛都熬红了呢。” 云初正要说“既是那么好的东西，怎可我一独享，不如拿去同太夫、侯爷，侯夫同享。” 裴珂萱做得出这种不上台面的事，她当然要帮她把事摊在明面上，也好让侯爷侯夫看看，北定侯府这样的名门望族，出了这么个苛待嫂嫂的儿家像话吗。 只是话还没说出，就有撩了帘子进屋来了。 “五妹妹过来做什么？” 裴珂萱一时怔忪，回循声望去，见到来，忙开道：“二哥哥。” 她朝裴源行扬起一抹天真无害的笑，“今是二嫂的生辰，我特意过来恭贺二嫂。” 裴源行眉峰微挑，视线从云初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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