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沈如晚偏开脸,不让他看见脸上难以克制的绪。
“你说有联系你、让你来钟山培育七夜白,是谁?你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吗?”她声音哽了一下,可只有第一声,再往后便只剩冷淡,仿佛和平时一样平静,“还有七夜白,你平时是在哪里培育的?那些被当作花田的药
,平时都被关在了哪里?”
陈缘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答,“联系我的
就是翁拂,是他把我带到钟山,也是他骗我在杀阵上滴血的了。我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大约是觉得我只需要种花就足够,看不上我,也不够信任我,但卢玄晟和翁拂这两个
是一定知道的。”
“卢玄晟和幕后主使的关系应当不错,他非常维护和推崇那个,所以才会甘愿留在钟山,隐姓埋名地坐镇山庄,要知道,对于卢玄晟这种极其看重名声的
来说,这比什么都难受。”陈缘
低声说,“师姐,你一定要小心他,卢玄晟非常强,幕后之
把他放到钟山就是为了万无一失的。”
沈如晚若有所思。
卢玄晟对幕后之很是推崇——对于卢玄晟这种早已成名、自恃实力的
来说,有什么
是值得他推崇,甚至于甘心隐姓埋名为对方做事的?
“翁拂这没结丹,实力倒是没有太多好说的,但幕后
最信任他。”陈缘
犹豫了一下,“至于白飞昙,我猜他应当是不知道幕后之
的身份的,他是这三个
里知道的最少的。”
论起幕后之的身份,其实陈缘
才是知道的最少的那个,但若是提起钟山的七夜白,他却是这些
里最了解的。
“为了防止被发现或误闯,七夜白不在山庄里。”陈缘
说到这里,
吸了一
气,用略带颤栗的声音说,“他们……凿空了半座灵
峰。”
沈如晚色一凛。
“什么意思?”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陈缘。
什么叫凿空了半座灵峰?
钟山被称为是北天之极,镇压了小半个州的气运和地脉,灵峰作为十三主峰中最高的那一座,对于整个州和北地的重要
不言自明。
谁能凭一己之力凿空灵峰?撼动整个北地的气运和风水?
当初鸦道长改变千顷邬仙湖便已经让震撼,而一座灵
峰又何止影响了成千上百个邬仙湖?
又有谁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只为了煞费苦心地种下一朵又一朵建立在命上的花,就把整个北地的安危全都悬在刀尖之上?
“他们总有办法的。”陈缘嘴唇微微颤抖,语气也苦涩,他方才那种镇定的色也再次消失了,重新流露出那种沈如晚最熟悉的求助般的眼,“我怀疑,他们甚至能掌控这座山。”
第72章 旧游旧游今在否(八)
山庄的主院, 陈缘很慢很慢地走进门,脚步却恋栈着门槛一般,迟迟不愿走进去。
门内是嘈杂的吵架和怒骂。
“陈庄主, 怎么不进来?”翁拂悠悠地朝门的方向看过来。
他是这里唯一一个没有参与争吵的, 隔岸观火, 看着卢玄晟和白飞昙剑拔弩张,似笑非笑的, 看谁都像在看热闹。
陈缘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就是这个, 当初打着蓬山同门的旗号找上门,说看重他在木行道法上的造诣, 有一座专营药
的山庄,希望他能一起合作。
也就是这个,骗他将血滴在杀阵上, 图穷匕见, 利用两重杀阵摧垮他的意志,浑浑噩噩地成为他们行凶的工具。
笑眯眯、好似无害的这么一个。
“哟。”白飞昙一转眼也看见陈缘, 打量着他发白的脸色,傲慢地笑了一下, “怎么?你的好师姐没能给你支支招, 把你救出去?”
陈缘色冰冷,“你是我师姐的手下败将,就不要再在我面前装样子了。”
他亲眼看见,师姐险些走火魔也能把白飞昙按着打,要不是被
拦着,白飞昙还以为自己能活着回来?
“你懂什么!”白飞昙色猛然一变, 方才的奚落也都消散, 怒地看着他, “我当时是没反应过来,谁想到她一动手就尽全力?我不过是想试探她还有几分实力,一时措手不及罢了。我的异火还没催动,若再来一次,你倒是看看谁才是手下败将?”
陈缘还没说话,卢玄晟倒是先嗤笑起来。
这位成名多年的老前辈是没有一点老前辈的稳重,多大年纪都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和白飞昙正好是谁也看不上谁,平时遇见就要呛声,没少动手。
“不是一动手就全力以赴,难道还等着和你过家家?”卢玄晟对白飞昙嗤之以鼻,“现在的年轻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居然能问出‘谁一动手就全力以赴’这种话,真不知道你这金丹到底是怎么结的。你这鳖孙还想着名扬州,只怕刚出门就给
弄死在哪个角落里了。”
白飞昙怒到极致,猛然向前一步,“老王八,你有种再说一遍?”
翁拂终于咳了一声,开始手了。
这两个没脑子的废物,天天跟公似的,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但又都挤在这个小小的山庄里,三天两
吵架斗殴,可又谁都不敢打出事引来麻烦,就这还不消停,笑死个
。
四个,四种盘算,谁也看不上谁。
这山庄啊,也确实是平静得太久,让大家都闲得发慌了,找点事做也不错。
“我给你的蛊虫放在沈如晚身上了?”翁拂不再看笑话,转
问陈缘
。
陈缘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