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下落不明,我
立刻要动身去成都城找他。如今前路也黯淡无光,这里的都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
「若是成都城里找不到,便回昆仑山去看他吧。」栾采晴目光像一片明媚的
灯火忽然熄灭,螓首也垂了下来。
「嗯,我也知道。」吴征诧异于栾采晴依然对奚半楼了解颇,又道:「我
想问一问你,张圣杰被囚禁在长安许久,你怎么看他的?」
「他?」栾采晴有些意 外道:「问他做什么?」
「想谋一份前途。这么 多都要有个安身之所......」吴征说得垂下了
,倒
不是灰心丧气,而是现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焦虑难言。
「若我是你,我就不会想着去盛国。去了之后将来的烦恼会更多,那个地方
不是安生之地。」栾采晴百无聊赖般抚着手臂袖,也低垂着
道:「其实找个
地方隐姓埋名挺好的,为何一定要争来争去?天大地大,真有心要藏,那些找
不着的。」
「我有想过......」
「好啦,有什么盘算不必和我说,现下说了也不准,或许不久之后你又有新
的想法。」栾采晴叹了气道:「你问张圣杰,这个
是一等一的聪明,聪明到
我的皇兄第一回见到他,就想一刀把他宰了。只是你应该想得到,他能活这么多
年,即使还和从前一样的聪明,这也已经废了。」
「意思是,自他去了长安,栾广江每一年都想杀他,但是他一直活着?」
「是,他本事不小,但我皇兄的能耐更大。你若问我,我更愿意相信皇兄已
震碎了他的心胆,剥夺了他的一切希冀,所以才让他苟活下去,顺便给盛国埋下
一个祸根。」
「原来如此,谢指教。」吴征听完居然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栾广江的能耐
自不必说,他相信常理之下,张圣杰还能活到现在,意志与神智只怕早已被摧毁。
只是栾广江也绝想不到盛国会狠下心肠到如此地步,皇帝自尽,为新帝回国登
基留下一丝希望,那么一切还有些机会。
「这就满意了?」
「够了。」吴征想了想又道:「这里不是好地方,往江州去一路也是尸山血
海,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看在师尊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哦?」栾采晴美眸上下扫视着吴征,露出戏谑的笑容,似在嘲笑吴征现下
持重的模样颇为显老,道:「我要怎么都可以?」
「当然不是,你若要呆在这里,我不会放开你的修为,只是会带着你。你若
是要回燕国,也只能 一个走。」
栾采晴偏一想,道:「我身无分文走哪里去?就劳你们带着吧。听你所言,
现下的处境可没比桃花山上好多少,又是一回绝境。我倒十分好奇想要看看,这
一回你们又怎生脱困而出。上天不会真的那么眷顾你们,再多的磨难都拿你们没
办法吧?」
「我们会好好的。」吴征冷笑一声道:「那你就好好呆着莫要作怪,我不想
与你为难,你也莫要为难我。」
「放心,我还不想自讨苦吃。更多小说 ltxsba.me」栾采晴十分认命地躺倒,左腿屈起,右腿支
高,似乎是她喜欢的舒服姿势,玩味又嘲着道:「好歹你也是我的亲侄儿,我
们两之间也无冤无仇,还有点同病相怜喔......你不会这么狠心要把姑姑赶回燕
国,让另外一个亲侄儿折磨于我吧?好啦好啦,快去找你师傅吧,他若是还没事,
想必等你已等得焦急了......」
「我不姓栾,下次再说,我就把你送回去!还有,你有话要我带到吗?」
「嗯?......」从鼻腔里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哼之后,栾采晴陷长长的沉默才
道:「没有了,上一回见他已是诀别,没有了......你......哎,他是英雄好汉,自
会有他最好的归宿,就像当年他不肯离经叛道,非要与我回长安一样......他那个
,就算学会了圆融取舍,有些东西终究是不肯让的......快去吧。」
「好自为之。」
经过了一番波折,韩克军奉立梁玉宇为帝,领兵前往江州一事不变。毕竟曾
是太子之尊,登基名正言顺,这位的号召力可比京城里的小皇子大得多了。短期
之内,足以叫臣属难以抉择。加之林锦儿依奚半楼之令,抢在京城的圣旨未曾到
达凉州之前整出可靠的亲军与韩克军汇合,凉州一地虽被京城隔绝了消息,此时
倒成了一处不错的屏障。若是军伍行程迅速,或许有望顺利通过凉州,进大秦
腹地。
如同燕秦之战时相同,燕国攻不下凉州三关,不仅无法威胁大秦内部,还被
隔绝在一片瘠薄之地,连守都守不下来,最终导致大战过后凉州大片的土地荒无
烟。韩克军也一样,若不能迅速通过三关,这一支孤军便是被燕秦两国困锁凉
州,生生耗死的下场。
所有的军令都是为了这一个目的,吴征,祝雅瞳,陆菲嫣三的军令亦不变。
能否在成都城搅起风,也是军伍能否顺利通过三关的关键一环!
简单的拜别,三跳上大鸟,一振双翅高飞而去。
皇夜枭养好了伤后更见雄骏,像只激的利箭一样穿
云霄,两只扑天雕虽
战战兢兢,在陆菲嫣的号令之下也只得尾随而至。
吴征一向怕高,乘坐扑天雕简直像要了他命一样。陆菲嫣担忧他现下心神不
宁,莫要恍惚间掉了下去,自飞空之后便落后他半步。可这一回吴征不但没再大
呼小叫,盘膝坐在鸟背上稳稳当当,除了大风将衣袍吹得猎猎飞舞,仿佛座泥木
雕塑一样。
陆菲嫣观望了一阵确认无虞,才催促坐骑追了上去,与吴征并行。
三三鸟一路高飞翻山越岭,除了必要的休息与进食全不停歇,如此风尘仆
仆要赶至成都城也需两两夜。到第二
夜间,再有两个时辰便可抵达成都城,
三疲惫不堪,鸟儿也几乎到了极限时,三
才落
一片密林。
祝雅瞳吹着韵律奇异的唿哨,悠悠扬扬响彻林间,不多时便等来几声唿哨的
回应。她大大松了气道:「还好,娘临走前的布置还是有些用。」
呼应的是那位青年儒生邵承安,他与李天师等得力部从留在成都暗中潜伏。
秦皇下令羁押祝家等,收缴财产
国库时,这些
见机得快,武功又高,提早
便离了成都,依约在此等候。
邵承安见了祝雅瞳悲喜集,三两步抢上前来扑腾跪倒在地道:「属下见过
家主。」
祝雅瞳让在一边,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