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光较之近来
倒是少有的好,几可与在烟波山上见到重生的天阴门相提并论。
倪妙筠固然心疼,但是劝又劝不住,想起吴征的嘱咐:「柔掌门身子骨不好
不能过分疲累,但是她若诚心想教,八成你也拦不住她。她现下心中 有希望,其
实不必刻意阻拦,就让她尽心尽情倒好些。实在不成,营中每操演三日,歇息一
日也就是了,让她没人可教。」一想吴征的话确实有道理,只能窥准了时机在操
演中让群豪歇息,以此迫使柔惜雪暂歇一阵。群豪尤其是尚未得到教导的,看得
心痒难搔,可心情虽急迫,也识趣地远远离了开去。闲聊起来,话里话外不外乎
燕国皇室作孽,让天阴门覆灭,坑害得柔掌门这般凄惨云云......
如此一连过了三日,晚间用过了饭,倪妙筠便伺候柔惜雪沐浴安歇。这三日
来,每一回都将柔惜雪累得够呛,因此晚膳沐浴后便觉困倦,早早睡下。
「师姐,明日营中不操演,他们关在营中闷得很,难得放假都要出营去玩耍。
师姐也不用心急,教授武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该累了就多歇一歇。」倪妙筠
为柔惜雪展开被褥,又从衣柜从取出换洗的衣物。营中条件相当不错,留给柔惜
雪的居所不仅物件一应俱全,还有个单独的小院。特地被遣来照顾柔惜雪的婢女
也早早备下了沐浴热水。
「吴掌门今后要带着他们剿灭贼党,贼党里高手众多,又藏得甚深。与贼党
之战随时有性命之忧,他们武功越高,胜算就越大。我只能为大家做这点事情,
其实算是他们给我恩惠,我累些又算得什么......」柔惜雪筋疲力尽,有些无奈地
看着倪妙筠利落地忙里忙外,又被她搀扶着来到浴房,深感无力。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这是师姐常常教导小妹的,师姐当保重贵体,万务
急于一时。那......师姐,小妹先出去了。」倪妙筠放下衣物,浴巾便退了出去。
依她的想法是要伺候柔惜雪沐浴的,但是掌门师姐从来都不肯。从前她武功盖世
时不肯,现下武功全失一样不肯,谁都不能被网开一面......
房门被关紧,柔惜雪才松了一口气。
倪妙筠如果固执强要帮助自己,自己现下已没得半分推拒之能。她没有违抗
自己,只因对自己敬重。柔惜雪苦笑一声,自己真的值得她敬重么?
衣衫一件件地剥落,两团大而隆圆的美乳,两瓣丰腴莹洁的臀儿,比例绝佳
的长腿,柔惜雪殊无半点自傲,反而禁不住浑身发颤。任谁也想不到,此刻的柔
惜雪才是最为脆弱,又最为煎熬之时。
她忙不迭地沉进水中,仿佛屋外有一双可怖的恶鬼之眼,正在 窥视着自己的
娇躯。她 无处可逃,只能以木桶暂时遮蔽。只消恶鬼的目光不能及,便能有片刻
心安。
心下稍定,她喘着粗气睁开眼来。眼前是冷月玦与倪妙筠不止一次给自己推
荐过的物事。高高挂在墙上的沐桶,只需拔开木塞,瀑布般的热水就能冲洗全身。
可她从来不用,即使明知这是一件极便利的东西,也不用。
「我已斩却烦恼丝,又何须沐发?」宽慰之言骗不了自己,心中的惧怕时刻
都在提醒自己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恶魔,恶魔!我恨不能生啖你血肉,为师妹报仇雪恨......」温热的水流没
有安宁柔惜雪的内心,反而让她在无力感之间怒焰滔天。
正如吴征所言,天阴门失了根基之地不是柔惜雪沉沦两年的主因,同门香消
玉殒才是。若是柳寄芙,索雨珊,郑寒岚,姜如露等人还在,她又怎会彻底垮掉?
「一切都因你这个奸贼恶鬼而起!你若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是佛祖错了!!」
柔惜雪咬牙切齿,似要借此才能鼓起一丁点的勇气。她双手扶在桶沿,深深地吸
了一口气,合上双眸......
脸上的血色忽然之间全数褪去,汗出如浆,隐在水下的肌肤却又泛起红光。
锁紧的眉头,咬紧的唇瓣,柔惜雪似在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中煎熬。以她的坚忍
居然有无法抵受之感。
功力全失,从丹田始。桃花山与霍永宁一战,在重伤之下强提功力欲与贼人
同归于尽,可惜最终功亏一篑。奔涌的内力自受伤的筋脉处弥散,失控,终于重
创了全身经脉,再殃及丹田。原本再过一段时日,她就会在晕迷间被自身的内力
杀死。
幸得祝雅瞳为她逐步化解了失控的内力,可代价也颇为惨重。不仅全身内力
被祝雅瞳打散,抽离体外。经脉与丹田更是伤痕累累,再也容不得丁点内力,就
此一生不能再习武。
已经有两年不曾有过半点修行武功的念头,意味着已认命了两年。可是与自
己有类似遭遇的吴征,那个曾被自己视为祸星的少年郎,凭借他一步一个脚印的
努力,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仇难忘,所以她来到这座军营,心甘情愿地为吴征
教导这帮豪杰。不会藏一点私,只因自己报仇的希望全都凝聚在突击营里。
可是一边教导着豪杰,一边也有对自己的悔恨与不满。为什么自己这般自甘
堕落,为什么自己就要手无缚鸡之力,为什么自己连一套招式都无法连贯地使出
来,无数次地在豪杰们面前丢人现眼......
师妹们还在等着我为她们复仇,焉能做这样自甘堕落的柔惜雪?
柔惜雪强行运起师门心法,咬着牙,抵着钻心的裂痛感受着体内的一点点真
元。修养了两年,丹田与经脉的伤势早已愈合,即使已是畸形,内力有一点,就
算一点!以自己的资质与聪慧,只消吃得苦,为何不能另辟蹊径?也不指望能功
力全复,只消有个五六成,也不至于沦为看客......
提气,强运,剧痛袭来,脑中电闪雷鸣,喉间一哽,再忍不住一口 鲜血狂喷
而出。柔惜雪咕咚一声栽倒在桶沿,就此晕了过去。
幸好倪妙筠还在院中等待,闻声急忙赶去沐房。事态紧急,途中就连呼了几
声师姐,见没有回音便再顾不得禁令推门而入。只见柔惜雪满口 鲜血晕在桶沿,
大吃一惊之下慌忙将她扶起,洗净了面上 鲜血,用浴巾包住了身躯奔回屋内,在
床上平躺着放好。
倪妙筠医术平平,伸手把脉之下只觉柔惜雪脉象散乱,幸好还算有力,呼吸
也不见有断竭之象,这才略略安心。女郎定了定神,不明柔惜雪因何忽然吐血,
又见她一时半会难以醒转,生怕她着凉,忙抽下潮湿的浴巾,展开锦被为柔惜雪
盖上。
浴巾脱落,柔惜雪的娇躯就此展露在眼前。她身量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