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根本不值得她驻足。更多小说 LTXSFB.cOm
可在他半吊子一般奔走为自己洗冤的两年里,她却不声不响替他布了一个精巧的局,如此精细而稠密的准备,已经让他没有办法再说服自己,她对他的爱恋仅是她的一场错觉。
抬手捋了捋女孩的头发,君不封恍惚道:“丫头,你骂得对,以前大哥凶你,是大哥不识时务,伤了你的心。你对此打我,骂我,大哥都没有怨言,因为是大哥做得不好。你对大哥情真意切,我若如今再对你冷言相向,那是我冷酷无情,辜负你的情意。”
素来绝情的君不封嘴里居然蹦出这样有情的一句话,解萦甚至怀疑她一时听错。
可随之而来的,是男人苦涩的相拥。
她迎头撞入他怀中,看他胸口的凤凰蒸腾,一床棉被披到两人身上,他像过往一样向她微笑了:“丫头,谢谢你一直以来为大哥做的一切。”
解萦鼻子发酸,险险要哭,锁链牵动,男人已经提前替她拭了泪。
她对他又踢又踹,又骂又打,而他仅是搂住她,坚定不移地搂着,就像很多年前他第一次抱住她。
解萦在君不封手背上留下了三个带血的牙印,疯癫偃旗息鼓,她任由男人搂着,逐渐从这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中回过。
君不封适才的那一番话,比他毫无尊严地跪在地上同她道歉,更为让她受用。
可在通天的快乐之前,她心里率先敲响的,是警钟。
解萦这两个月的“表演”,江湖上人尽皆知,燕云想是也没有对隐瞒君不封自己的行径,他虽是个“已死”之人,但解萦没有把话说死,给他留了个可以随时复活的尾巴。而在这之后,也不会有人再漫山遍野地追杀他。
他重新是个干净的江湖人了。
君不封那样喜爱自由,又怎不会为这欣欣向荣的前景心动。
他很清楚她对他的欲求,应该也清楚,只要两个人重归于好,有了夫妻之实,那束缚他的一切,也终将不复存在,他总能重获自由。
所以,为什么不再故技重施,让她再被骗一回呢。
解萦承认自己有点心计,可在君不封面前,她始终是最容易被骗的那个人。
君不封固然毫无城府,可跟他比冷静自制,她从来就比不过。
解萦打了一个寒噤,压下去了就近和他撒娇的欲望,但转念又想,就是他一门心思想着逃,在她目前的操持下,他就真的能毫不动容吗?
这么想着,解萦像君不封使了个眼色,男人心领会,爬上了早就铺好的床铺。
解萦紧随其后,要躺在他身边,男人身体一僵,惴惴不安地劝道:“丫头,这稻草床铺不比你的拔步床睡着舒服,大哥现在是在做牲口,睡草席是理所应当,但你远没必要和大哥挤到一起睡。”
解萦不屑地哼了一声,一口咬在他胸前,险些要把他一侧的乳头咬下来。她讥嘲地骂道:“事到如今才想起来自己这牲口的身份了?刚才和我大哥长大哥短地套了半天的近乎,现在轮到我要玩你了,又开始跟我摆畜生的谱了?”
君不封吓得连连摆手。
解萦嫌弃地瞪了他一眼,挑衅地问道:“如果今晚我偏要和你挤在一起,就要你抱着我睡呢,你是许还是不许?”
“我有得选吗?”男人苦笑。
“你有,你一直都有。”
第十五章心死(三)
君不封叹息一声,动作僵硬地搂住她。半晌不敢喘一口气。
解萦察觉到他的紧张,心里很是不满,提膝撞了他一下,男人吃痛松开手,色却轻松不少,赶在她发飙前,他急忙道:“丫头,你……你能不能给大哥一件衣服?我知道现在我不配穿衣裳,可就算醒后还得脱掉,现在也是要穿的。我……我没办法就这样抱着你。”
解萦朝他身下冷冷瞥了一眼,唇角勾着一点轻蔑,她当着他的面解起自己的衣扣。
君不封一下涨红了脸,连忙拦她,可单是触摸她的指尖,他整个人都如同过电。后面更是连看都不敢看她,解萦稍一伸手,他就惶恐地向后一退,汗毛直立。
解萦更生气了,薅着他的头发又往他胸腹踹,尖声骂道:“我是话本里的蛇妖吗?要张口闭口吃了你?凑过来就能把你吓成这样?”
解萦越想越气。君不封越抗拒,她就越要钻到他怀里!她强行将身体嵌到他胸前,围着那已经被她咬肿了的茱萸狠狠咬他,腥甜的血液又一次渗入口中,她挑衅地揪着他的耳朵,舌尖色情地搅弄他的耳廓,朝里面轻轻吹着气:“君不封,我就这么大大方方地钻你怀里,你敢拒绝我?一个阶下囚有什么底气和我谈什么条件?”
君不封色一黯,强忍着胸膛不时的疼痛,他小心翼翼揽她入怀。
解萦怒喝道:“抱紧点!”
他吓得抖着手照做,闲着的手又下意识捂住了胯。
解萦看他这样就要翻白眼,又心知确实不能一次逼他太狠,也就不再揶揄他。
君不封长久保持着这种僵硬的姿势搂她,解萦舟车劳顿了一路,被他这样“严阵以待”,实在没什么睡意。但她现在毕竟是被清醒的他抱在怀里了,就算君不封再不情愿,他也得知道,他怀里有她!
打量着君不封英挺的面容,解萦渐渐失了。暌违已久的快乐重新找到她,她终于可以长久地凝视他,再也不必顾及包括君不封本人在内的想法。
横竖现在也不困,他又这样赔着小心,让她坏心皱起,忍不住逗逗他。
手指在他胸口徐徐划着圈,特意逗弄着中心的那一点,她任由自己尖利的指甲掠过他坚韧柔软的肌理,毫不留情地对着他的胸膛又拧又掐又拽。君不封疼得身子紧绷,才软下去没多久的汗毛又一次竖立,那本来一直试图云淡风轻的一张脸,也不自觉沾染了迷离的晕红。
解萦又在低声微笑了,她要的就是打碎男人的伪装。她不着声色地向后一退,膝盖有意无意掠过他已经掩盖不住的挺立,她借机情意绵绵地缠住君不封的脖颈,对着他的耳畔轻轻吹气:“大哥,阔别两年……你有想过我吗?”
她的情是轻佻恶毒的,可望向他的目光还是盈盈如水。
君不封又要下意识说谎了,可只消对上她的眼波,那本能的抗拒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失了片刻,他眼眶泛红,失魂落魄地拥紧了她,力气之大,像是要将她就地融进自己的骨血。
解萦没想到他会这样回应自己,反应也迟钝了些。她理着他散乱的长发,想接着往下追问,可似乎从哪儿问起都是扫兴。这两年固然过得跌宕起伏,可私心里,她宁肯这一切都从未发生。
“不说这个了。这两个月我不在你身边,燕云姐那里,应该对你还好吧?你辛辛苦苦维持了三十多年的童子身,没被她随手盗走吧?虽说你现在武功尽失,是个全然的废人。她不像我,她对下九流是天生不感兴趣,尤其对乞丐嗤之以鼻,觉得和他们睡觉是作践自己。就是那边采阳补阴,也断断采不到你头上。但保不准她会突然转性,或者拿你当她玩弄林声竹师徒的佐料,给他们三人助兴。”她恶意满满地在他小腹撩了一把,又抬眼威胁他,“说,你到底有没有被她占便宜?”
如果不提林声竹师徒,君不封也许还会继续沉溺在这旖旎的梦幻中,可这二人的出现,一下将他拉回了现实。
两个月过去了,他依然没能接受解萦对林声竹师徒的“裁决”。林声竹姑且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