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如同是一座巨大的熔炉。不像别的几个分堂,选址都选在了山清水秀、风景秀美的山头上,工堂偏偏选在一座勃发的火山之上。
工堂的堂主臧卓此刻正手持巨锤,一下一下敲击着一块被烧制的通红的“铁器”。
他的性格与其他几个堂主不同,不喜欢出人头地,只喜欢安安静静的打制法器。
在这工堂内部,他从来没有感觉自己“堂主”的身份高人一等,一直都把堂下的其他师兄弟,乃至是收下弟子当成是自己的亲兄弟对待。
所以这给宗门打造法器的工作,他事到如今也仍旧是亲力亲为。寻常弟子打制些制式法器,也正好多磨炼下手艺;副堂主、香主们打造些相对规格高一点的法器;而自己,就需要打造一些专门定制的,最高规格的法器了。大家只是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别。
他的观念很朴素,自己是因为锻造手艺被长老肯定,而不像其他堂主们一样凭借政治、军事能力得到提拔,所以自己能做的也只是更加努力的打造好手里的家伙事。
尽管事实来讲,他本人自身的修为也已经达到了临仙三境,在同道龄的修士中可以说是翘楚中的翘楚,需要他踏上战场的时候,也都是可以单抗一路的中流砥柱。但是他从来都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这都是分外的事,自己只需要把分内的事情做好就够了。
而现在,沫以茹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可是臧卓仍然一门心思放在手头的工作上,对沫以茹的到来浑然不觉。
工堂的其他弟子也都是跟臧卓差不多的性格,不过他们毕竟不像臧卓这般“痴”于工作,陆陆续续在打铁的途中抬了一下头,发现了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的冷峻仙子。
“堂主,堂主,宗主她来了……”
随着注意到沫以茹的人越来越多,有些弟子开始提醒臧卓,可是醉心于打铁的臧卓已经全然听不到外界的任何杂声。
这些工堂弟子们也都跟他们堂主一样老实憨厚,甚至都没意识到,他们提醒臧卓的话,沫以茹一样听得到。
“罢了罢了,等你们堂主忙完我再找他就是了。你们安心工作,不要在这里唧唧喳喳了!”
沫以茹觉得听他们在那里视她如无物的提醒臧卓反而更尴尬,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将话说的明明白白。
“宗……宗主大人,这工坊里火气太大,您要不先去客房里稍事等待一下,堂主他忙完了,我们让他去找您?”
有几个稍微应付的来人情世故的弟子,好心过来提醒沫以茹。
这也不怪这些工堂的弟子们,沫以茹整个在天云宗的生涯里,总共就没有来超过十次工堂,还都是当嫡传弟子的时候,替师傅安排打造法器或者取走打造好的法器。当上宗主后更是一次都没来过,也难怪臧卓跟工堂弟子们对她的到来感到这么陌生与意外。
“不必了,我站在这里等他就行!别等他忙完这件,马上又开始忙下件,你们叫都叫不住他。”
沫以茹自然也不想麻烦这些老实本分的匠人,单从人情世故上论,她比他们也强不了多少。
工堂弟子们之间自然是有一套他们自己感觉舒适的相处之道,每天工作完有说有笑的一起喝酒吃肉,外人看来或许粗俗,他们自己却怡然自乐。
但是倘若硬让他们学着思正堂给沫以茹端茶倒水,不光他们怕哪里不知道就得罪了宗主,沫以茹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得当,惹得这群匠人们对她产生些不好的看法。
不过,沫以茹还是小看了这里的温度。
以沫以茹的修为,自然可以从心所欲的调节自身的体温来适应周遭的环境,可是她却忘了这工堂的锻炉里,用的也不是凡火。
再加上她讨伐旱魃受得暑气尚未彻底痊愈,不消多时,她便全身湿汗淋漓。
身上洁白的衣裙又成了那一副贴身的模样,勾勒出她前凸后翘的身体曲线,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了额头上,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但是好在能在这工坊里打造法器的,境界修为都十分了得,不然耐不住这锻炉里的六丁火。虽然是一群肌肉大汉,不过早就断了凡欲,要不然看了这副模样的沫以茹,怕是一个个早就欲火焚身了。
沫以茹也趁着这个机会看了看专心打铁的臧卓。只见臧卓上身赤裸,浑身的肌肤被这炉火日积月累的灼烧下,炙烤成了淡淡的古铜色。
这等身躯倘若放到凡间,也是得迷倒少女一大片。可是自己也像是往常一样,对他没有任何的非分之念,可见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出现异常,自己没有一下子变成了恣情纵欲的花痴。
把自己弄到这番尴尬处境的症结,绝对是出在劫儿身上!
又过了不知多久,臧卓终于完成了手中的工作。那个火红的铁块,已经被他敲成了一个闪亮的矛尖。
“堂主……堂主……”
周围七嘴八舌的声音再次响彻起来。
热的满头大汗的沫以茹也不耐烦的刻意清了清嗓。
“咳——咳——”
臧卓满意的看着自己刚刚锤炼出来的法器,忽然听得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只因这声音似乎不该出现在初。
而后,臧卓好似猛然间反应过来什么,瞬间抬起头来。
只见沫以茹满头大汗的站在面前,自不必说是等了好久了。
“宗……宗主,您突然大驾光临,是有何贵干?”
这臧卓也是不善言辞的主,颤颤巍巍的问到。
沫以茹没好气的说道:“让他们都出去,咱们两个单独说。”
臧卓看了看这工坊里几十个兄弟,手中各自都有要紧的工作,这要一下子出去,要耽误多少事情。况且这些法器的打造,对火候的把控异常严格,岂能说停就停?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说道:
“宗主,这兄弟们手头都有差事,您让他们突然出去,这不好吧……”
“那就咱俩出去!找个没人的僻静地方,只有咱俩说话!”
“是,宗主……属下明白。”
那臧卓也是老实人,思来想去没想到工堂哪有这种地方,最后把沫以茹带到了一个四处无光的工坊。
这工坊是专为打造过程中不能见光的法器而设计的,平时用处不多,占地也不大,倒也刚好合适。
“宗主,究竟什么事情如此严肃?请您指示。”
沫以茹也懒得跟这个榆木脑袋计较,但是接下来她要说的事情,属实是不太好意思开口。
“我要你帮我打一件东西,不许跟任何人说!你能做到吗?”
沫以茹言辞冷峻,甚至带有一丝威胁的说道。
但是那臧卓听到沫以茹说此话,本来还紧张兮兮的,现在反而长舒一口气。
“原来是这么回事,害我担惊受怕半天,还以为哪里得罪到宗主了!”
沫以茹心中暗想,就你今天的表现,也快差不多了。
“接下来我让你打的东西,绝对不可以跟任何人说、绝对由你亲手打造、中途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我问你,能做到吗?”
“宗主放心!先代堂主们立下的规矩,只要委托人要求,工堂定然不会向其他人透露半个字!更何况,还是宗主的要求呢!”
臧卓拍拍胸脯,自信的说到。
沫以茹这才对他放下心,将自己誊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