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奴诀》卷轴交到臧卓手里。
臧卓看着卷轴上的法器,一个圆箍中间连着另一个半圆箍。问道:
“宗主,你这是想要制作一顶帽子?”
却见那沫以茹脸色通红,磕磕巴巴的说道:
“做什么你别管!你就只管做出来!”
那臧卓也就不再说话,仔细研究起设计图。
结果臧卓越看设计图,越觉得不对,过了半晌,吞吞吐吐的问道:
“宗……宗主,属下多嘴问一句……宗主要打造这个法器……是要做什么使?”
沫以茹听他这么问,心中便知他已经是看明白图中是个何物了,于是脸色更红了,娇羞的斥责道:
“你管我做什么使?我就问你能做不能做!”
那臧卓放下手里的卷轴,语重心长的说道:
“回宗主,做不了。”
“你……”
沫以茹被他呛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她本来是想说句狠话给他个下马威,没找到那臧卓居然老老实实的回答她一个做不了。
臧卓若是做不出来,那刚刚给他看这设计图又是何劲?沫以茹顿时心头火起,反正东西已经给他看过了,又不可能让他在这里当场忘掉,今天就是逼他也得让他把东西做出来。
“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这么个东西做不出来?”
“回宗主,不是属下无能,只是你这设计图内容不全,缺失好多细节。宗主那里倘若有完成图谱,属下想来就可以将其复制出来。”
没想到臧卓的这个答复,却让沫以茹有些意外。仅仅通过一份不全的设计图,就能看出来这设计图在别处另有玄机,这或许就是匠人的直觉吧。
只是这设计图的全貌,就是《御奴诀》啊,怎么可能让他看到这个!
“你不用将其上的工艺全部复现,比着葫芦画瓢,给我做这么样子个东西出来就行。”
没想到那臧卓,这是时候居然来了匠人精,跟沫以茹较真起来。
“宗主,此物不像看上去的那样简单!其中蕴含的法诀奥妙无穷,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暗藏玄机,没有完整的图谱,属下实在造不了!”
这臧卓虽然平时性格老实巴交,为人不争不抢,有时候十堂会议上商定事务,吃点哑巴亏也认了。李源清孙起缭那两个混球有时候还专门欺负他老实,在会上明里暗里算计他们工堂,还是她看不下去,替工堂主持公道。
没想到到了这手艺活上,这臧卓居然执拗成这股劲。
沫以茹与其几番理论,这臧卓都认着死理,非要看到完整图谱才能造。
沫以茹拗不过他,最后终于答应将他带到自己住处,给他看《御奴诀》原典。
“哦……哦……原来如此……此处巧妙……”
臧卓看着《御奴诀》中“困仙笼”的篇章,连声惊叹叫好。
沫以茹站在他身后,负手倚墙,皱着眉头看着他。
她早就觉得这臧卓性格木讷,但是一直没有跟他有过深入交集,今日一看,果然是“痴”心于手艺至极。
此刻他手里正拿着一本如此淫邪的宝典,他居然也能一门心思的扑在研究技法上。
其实要不是对他有些这方面的认知,沫以茹也不会让他过来,直接给他看《御奴诀》原典。
臧卓边看边誊抄,足足做了沫以茹给他的七八倍厚的笔记。
“谢谢宗主,你要的‘困仙笼’果然是巧夺天工!如今我算大抵是明白了。制作这‘困仙笼’的材料可不好找,不过好在我们工堂的库房里具有储备!下个月此日,您去工堂取……不不不,我让兄弟们给您送……哎呀,我这脑子……下个月此日,我亲自给宗主大人送上门来!亲自!”
沫以茹一听,瞬间变了脸色。
“什么?还要一个月?”
臧卓一看沫以茹这个反应,本来还以为一个月的时间挺快,没想到沫以茹却反而嫌慢。于是,颇感难为的解释道:
“这工堂的订单,往往都要提早一两个月、甚至半年报备,这兄弟们手头上还有好几个临近超期的订单呢……”
沫以茹确实没有考虑过制作这法器需要的时间,这点算是自己的疏忽,但是一个月的时间,她属实是无法接受。
想到自己要等到一个月后去找劫儿和解,沫以茹觉得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那臧卓要是心里怨叨她就怨叨吧,她今天就用这宗主的特权,逼他插队了。
“不行!今天回去就得给我做!”
臧卓看她这副蛮不讲理的模样,老实巴交的他也实在不敢反驳。心中默默估计了一下接下来要打造的那几件法器,也都不是急需,实在不行再往后推一轮吧。人家要是找上门来,也就在给人家赔个不是,这宗主要是冲他发脾气,他可遭不住。
“那好吧,那就依宗主的意思,我回去马上就做。七日之后,我亲自给宗主送来。”
“不行!七天也太长了,三天……两天之内给我做出来,行吗?”
“如果把铸件分成几个部分,让兄弟们帮着打造,三日之内应该可以做出来。”
“不行!怎么吩咐你的!只能你自己打造,多了一个人都不能让他知道!”
“这法器铸造,附魔法术,都需要时间啊!就算是臧某不眠不休,工序上的时间,也不可能减少啊!宗主,你也别太难为人了,五天时间是最起码的了。”
“那好!本宗就等你五天!五天后不用你上门!我亲自去你堂前跟你要货!”
“哎——属下遵命!”
臧卓长叹一声,一刻也不敢耽搁,便带着亲自誊抄的设计图,离开了沫以茹的住处。
想到正式的道歉还要再过去五日,不知道劫儿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还有没有记恨她?
但是没有臧卓打造那件法器,她又不知道怎么跟劫儿道歉。
要不然跟上次一样再闹得不欢而散,她心里更加痛苦。
思来想去,她飞到思正堂的客房之外的山头上,远远的看着劫儿。
这个距离她看的到劫儿,劫儿却看不到她。
但是,这不代表思正堂其他的弟子们看不到她。
“师傅,宗主她好像过来了……”
思正堂的弟子们,注意到了沫以茹,赶忙向李源清报告。
“来看徒弟呗,还能为啥事?这种时候,有点眼里见就要装没看见……”
徒弟们都看的到沫以茹,李源清自然不可能看不到。
只见他走向窗边,仔细的看向了沫以茹。
看着沫以茹满脸愁容,心急如焚的样子,李源清心里却乐开了花。想不到不可一世的沫宗主,也有这副样子?
时间终于来到了五日之后。
沫以茹从工堂所在的方位飞来,径直落在思正堂客房之外的空地上。
思正堂正殿处马上又有几道清光飞起,而后在客房跟着落下,来的真是李源清跟几个思正堂弟子。
“这种时候,倒是来的很麻利。”
沫以茹心中暗想着,嘴上说道:
“待会儿我自己上去就行,你们谁也不必跟着。”
“弟子明白!”思正堂的弟子们齐刷刷的回应道。
只有李源清,脸上写不尽的遗憾,心中早已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