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了那点点红光,赶紧慌慌张张地把「蚕茧」又塞回了阴道深处。
短促地震颤,点点的红光,毫无疑问,这是「蚕茧」的门铃功能,有人来了,谁会来呢?姑且不说知晓自己与丈夫住在林中屋的人不超过十人,就算他们要来,丈夫也不会安排他们这么一大早来家里,更不会允许自己赤身裸体以奴隶之身接待他们,莫非是丈夫改变主意,半路又折回家了吗?她手抚高耸的胸脯,深吸一口气,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一条浴巾,匆匆擦干了身体,飞快地冲出卫生间,撞开卧室中央的帘子,带着一身的潮气赤条条地鑽进了软乎乎的沙发里。
「室外监控……应该是……是这个按键……」石冰兰拿起木制平小桌上一个精致的遥控器摆弄了两下,墙对面硕大的屏幕上马上就出现了图像。
「馀先生,馀太太,我是刑警总局局长任霞,妳们现在在家吗,咱们可以聊聊吗?」伴随着一个女人铿锵有力的声音,石冰兰抬头看向大屏幕,顿时惊呆在那里。
屏幕上显示的是大铁门外的实时监控,一个短发女人正按着门铃,她穿着全套的高级刑警制服,肩上挂着一个黑色小皮包,圆圆的鹅蛋脸上透出难以捉摸的神情。
——是任霞,她怎么来了,她怎么知道主人在这里住,难道她查到了馀棠的下落吗,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石冰兰一下子懵了,茫然无措的盯着大屏幕,呆呆地坐在那里足足半分钟后,才抓起桌上的无线电话手柄,按下了上面唯一的红色按键。
一阵毫无感情色彩的嘟嘟电平声后,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出了丈夫温柔的声音:「小冰啊,妳怎么这么早打电话,家里有事吗?」「主人,不好了,任霞来了,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家里的,不知道该不该给她开门,奴婢心里好害怕,奴婢不知道该怎么见她,也不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石冰兰嘴唇直哆嗦,语无伦次地诉说着,眸子里满是不安。
「小冰,别害怕,就算天塌下来也还有主人在呢,我问妳,是不是刑警总局的任大局长来咱们家了?」丈夫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沉稳,不容置疑的平静中饱含着胸有成竹的自信。
石冰兰蚊子般答了一声「嗯」。
「嗨,」丈夫叹了口气,接着说:「小冰啊,我记得妳跟我说过她曾是妳的领导,也许她衹是单纯的想跟妳叙叙旧,就算她真是来找棠奴的,她也不可能找得到,妳也是当过刑警的人,妳知道没有证据刑警总局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对吧?所以,妳看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既然她都来了,妳见见也无妨的。
」「主……主人……可是……」石冰兰结结巴巴,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可是什么,妳以为妳是谁,石大警官?」丈夫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不是在跟妳商量,冰奴,这是妳主人的命令,妳要是再敢废话一句,就别怪我不顾夫妻情分了。
」「不是的……主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衹是不知道该怎么见她……」石冰兰的眼圈红了,两颗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声音里饱含着委屈和恐惧。
「妳不知道该怎么见她?」丈夫起初很诧异,但很快便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释然地笑了:「妳当然应该以馀太太的身份见她,没有项圈,没有乳环,没有脚镣,妳穿上那身和服,带她到六角亭里见面,听懂了吗?」「奴婢……奴婢听懂了……」石冰兰含着眼泪小声嘟囔着。
即使丈夫看不到她的表情,石冰兰仍然噘着嘴做出惹人怜爱,楚楚可怜的表情。
「对了,」丈夫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严肃:「我还要再叮嘱妳这点。
第一,无论任霞来是干什么的,她都一定会问妳关于棠奴的事情,『不知道』三个字就够了,其他一句话也不要多说。
第二,无论任霞说什么做什么,妳都绝不能相信她一分一毫。
第三,无论如何,任霞衹能呆在花园里,绝不可进房半步,妳必须要保证这一点,如果实在拦不住,妳就用『蚕茧』给我发信号,我远程把门强锁。
就这么多,妳再重复一遍。
」「是,主人。
」石冰兰破涕为笑,娇滴滴地对着话筒道:「第一,奴婢不知道棠奴的事情。
第二,大屁股老婊子满嘴跑火车,她说的一句话也不能信。
第三,绝对不能让大屁股老婊子进家里,要是实在挡不住奴婢就玩骚逼,让主人把房门给强锁了,然后再把大屁股老婊子给赶出去。
」「哈哈,大屁股老婊子,这个名字好,老子喜欢!」丈夫爽朗地笑了,「行啦,宝贝儿,妳今天好好表现,晚上回家我赏妳大鸡巴吃,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啦!」说完,丈夫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几乎是同时,石冰兰重新拿起遥控器,清了清嗓子,对着遥控器下方的声控感应器位置道:「霞姐,真的非常抱歉,我先生今天有事走得早,我睡的也太死了,现在才听见门铃声,我这就给妳开门。
麻烦妳顺着小路往里走,在我家门口的喷泉那儿先坐一下,我穿好衣服马上就出来。
」「好,我等妳,小冰。
」石冰兰知道任霞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因为她听到了那熟悉的女中音,在她关掉电视的前一秒,任霞还在耐心地继续按着门铃。
除了这个动作之外,她的身子几乎纹丝不动。
黑色锻铁大门终于打开了,任霞没有看到任何建筑物,却见一个偌大的前庭。
任霞走在一条由白石砌成的小径上,小径两旁,修竹青鬆,嘉木林立,繁茂的绿枝刚被喷了水,闪着澹澹的微光,一派朴素典雅的景象。
小径曲折处有通路,通路处又是满眼绿色。
一个设计别具匠心的美人鱼喷泉,坐落在小径的尽头。
坐在喷泉边再往前望,便可见得一栋依地势而建的?层欧式别墅,八根罗马式立柱支起了挑高的门庭,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大气雍容,金色穹顶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看着早晨的曙光洒落在眼前这副美轮美奂的景象上,任霞不禁感叹,有关林中屋的传说真是所言不虚,纵然她也曾到过比这里更豪华的私人宅邸,但唯独这里让她产生了一种流连忘返的奇妙感觉,也许这便是石冰兰自嫁给馀新后,就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馀太太的原因罢。
任霞吁了口气,正准备点支烟时,一个女人出现在别墅门前,她头梳高髻,身穿紫红色和服,手里端着一衹托盘,脚踩一双夹脚小木屐,迈着流畅的碎步下了门庭的台阶,正优雅地向她走来。
——她是谁,馀家的日本佣人?就在任霞暗自猜测时,这女人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抬起头,笑吟吟地跟她打了招呼:「霞姐,好久不见。
」任霞心头一惊,好半天没回过神。
她记忆中的那个精悍英武的形象和眼前这个烟视媚行的和服女人根本对不上号,那个牢牢刻在他脑子里的石冰兰是一个身姿矫健的年轻女刑警,面容娇美却绝无柔弱,处事果决而精细。
任霞从前衹和她衹打过有限的几次交道,但她给任霞留下的印象,完全是一个独立洒脱的现代职业女性。
可是,现在站在她眼前的这个未施脂粉却妖艳媚惑,手里端着雅致的茶具、乳房丰满到在和服宽大的布料上能顶出清晰轮廓,好似旧社会讨好主家的侍寝小妾一般的女人也是石冰兰,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这个石冰兰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女刑警的精明锐气与冰美人的凌然傲气,衹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