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立,全身真气暴起,战甲上的云纹都有如活化,浮动起来。
“齐!”御法天王竖起短剑,剑刃上的鲜血迅速染变了玄色的剑身,他苍白的面孔也快速的干枯下去。
背后的披风无风而动,将军不在关注对手,他全神贯注,运气如斯,身前的战斧通体发亮,一道道电光不时划过其上,光滑的斧轮上浮现出一道蛟龙的影像,真实的就像镜中的景象。
“飞!”御法天王将右手的一尺短剑丢进身前的金色火球之中,短剑穿火而过,遍体带起金黄的火焰。
在它身后一支支与它完全一样的短剑也跟着依次飞出。
一支支的短剑出巢的雨燕,盘旋而起,直指武英殿使。
而吴将军此时也运气至巅峰,掌中战斧豪光大起,斧轮上蛟龙盘动,宛如活物,他舌灿春雷,暴喝道,“雷鸣九天,御者为王。
”斧轮光滑的表面腾起无数的雷光,交织的电丝在斧面上有如沸腾的水面。
白哗哗的一片电网中,硕大的电光长鄂首先从斧面伸出,而后一条数丈的雷电长蛟脱颖而出。
广场之上,精甲武者身侧飞出电光蛟龙,两者的气劲和雷光交汇在一起,豪光大作,气势惊人。
在大殿的檐上,金色的火焰中不断的有飞剑幻化而出,成百上千把的飞剑像大群的禽鸟,盘旋在广场的上空,顷刻间,像雨燕归巢般袭向吴英。
将军纹丝不动,袭来的飞剑被他周身暴起的真气和蛟龙的雷电所阻,剑身上的火焰和真气雷电打的噼啪作响,飞击的短刃不住的弹开划偏。
蛟龙也不特别的动作,只在主人身侧游动,青白色闪电化成的灵兽只是随意的摆尾,就击飞了数百把来袭的飞剑。
大殿顶的御法天王左手火焰已经燃尽,化成了场上万把飞剑。
他捏指成诀,不做无谓的攻击,召回飞剑。
一万把飞剑在他身侧头顶盘旋飞舞,它们泛着的金黄火光接连起来,就像熊熊的篝火燃烧在空中。
“灭敌!”吴英将全身真气灌入斧中,心念灵动,身边雷电蛟龙掀起磅礴的气势,傲然而起,扑向大殿上身穿玄色长袍的御法天王。
同样,天王手指虚点,万把飞剑如臂使指,在空中迅速变换阵型,剑上的火焰暴起,每把飞剑都高速的自转起来,颤动着发出嗡鸣,速度之快,就连大殿上的瓦片也共鸣起来。
在自转的同时,所有的飞剑列出旋风的阵型,如龙卷样旋转起来,击向蛟龙。
咆哮的蛟龙与狂啸的飞剑风暴都一往无前的冲向对方,轰的一声,火焰与雷霆相互撕裂,直径数丈的黑色烟柱腾空而起,好似黑色的巨蟒在空中扭动,无数道电光和烈焰以烟柱为中心肆意的激射起来,就像蟒蛇产下无数小蝰。
这些乱流肆意飞射,无数的白玉石被它们击中,或裂,或碎,或燃烧起来,那些广场中的遗骸被击中则毁的尸骨无存。
连广场上吴英的三个同伴也纷纷的施展手段,回避着这些可怕的乱流。
儒服老者挥动长剑,升起数道土墙;青衣妇人吹动翠笛,摇曳的碧竹将她环绕其间;白衫老人双手放在身侧,深吸口气,在他的身前一道半透明力场护住其身。
失去控制的飞剑火焰和雷霆闪电打在这些防护上,腾起道道黑烟。
本宗的至高剑术本可以轻松击溃那条小小的电蛟,只是之前的连番大战,特别是使用过传说的秘法,让身为魔霄宗主的御法天王也无法驱起御神剑阵,只能拼个两败俱伤。
法术湮灭的他再也支撑不住,身形从殿顶跌倒下来。
原本乌黑的长发,已然斑白,两颊深陷,颧骨凸出,精力几乎灯枯油尽,只有一双血红的双眼,还放出凶狠的目光,却已然是英雄末路。
在他前方,浓密硝烟中透出一副伟岸的身影。
虽然衣甲也有残破,脸色同样苍白,但是吴英依然步伐稳健,大斧背在身后,缓步的走向长袍残破的御法天王。
就在吴英以为大局已定之际,一个年轻的身影不知怎幺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年轻人身穿无领的衣衫,就像一个口袋套在身上。
下身穿着奇异蓝色布料的长裤,手中拿着一柄木制的柺棍,挡在了御法天王的身前。
连在后面观战的三人也不清楚这个奇怪的年轻人是怎幺出现的。
这洄龙峰顶高千丈,常年云雨密布,乱流横生,无论是御风还是行云都不可能上来。
唯一的可能就和自己一样,从山下杀上来。
可无论是从自己背后身前经过,怎幺也不知道逃过三人的监视啊。
刚才御法老贼和吴将军大战之际,这三人除了关注战况,也一直提防着贼人有奥援前来,却不知这年轻男人是从何而来。
看着身前的年轻身影,瞧着他身上的怪异服饰,吴英心中不由得暗惊。
惊的不止是他的突如起来,更是对敌人本能的感觉。
这年轻的男子只是随意在自己一站,就给人一种无法逾越的感觉。
渊渟岳峙有如一座大山立在身前。
自从功成为国效力以来,吴英经历过无数的大战,也遇到过许多强者。
无论是草原上的蛮骑祭司,还是南荒的诡异大巫,更不用说是中原的术士武人,都不可能随手一站让他止步。
但是刚才他的武者本能告诉他,必须止步,那虚指的手杖点在地上,仿佛是划下了生死的界限一样。
“年轻人,你快些离去吧。
”大成王朝,二品武英殿使吴英,罕见的开始用嘴巴来说服他的敌人,虽然在此之前吴英也常常说服敌人,但都是依靠他的雷斧神蛟来说服,这是吴英出道以来第一次不愿意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吴英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从何而来,此地之事与你无关,与朝廷钦犯混在一起,小心连累家人。
”年轻人不置可否的撇了他一眼,眼神中流出一丝鄙夷。
吴英脸色不由的涨红,连同他头顶的疤痕都有些发紫。
他知道自己的鼓噪太多,他敏锐的直觉却一再的提醒他不要同面前的青年人为敌,这是一种没有道理的感觉。
这是在修罗场上生死之间锻炼出来的武者本能,这本能曾多次挽救过他的性命。
不过此次他现在顾不了这幺多了,无论是为了完成圣上的旨意,还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他都必须剿灭这些魔宗的贼人,不论眼前挡着的是谁。
想到这里,吴英提起手中的大斧,垫步冲了上去。
这次他用的斧技与刚才完全不同,不再是那种大开大合的挥击,也不是简单的激发真气,而是左右手轮流为轴,在空中挥舞出螺旋般的轨迹,锋利斧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攻向这个让他深为忌惮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速度并不算快,面对吴英的凌厉斧技左躲右闪,每次都只是将将的闪开。
在大殿和广场间的台阶和陛级之间来回的跳跃躲闪,每次都勉强躲过斧刃。
吴英再次暴起真气,斧面上跃出无数的电弧,像无数条闪亮的游蛇穿梭其间,整个斧面如同耀眼的光球,一旦什幺东西被刮到,立即被噼啪做响的电流或是锋刃打的粉碎。
已经残破不堪的台阶和陛级被摧残的更加厉害,把斧刃如豆腐切开的汉白玉,还没来得及飞溅出去,就被耀眼的电流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