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这个时空的生活。
经过一段时间的踩点以后,终于摸清了高俅的基本情况,于是才有了今日之事。
高府虽说只是高俅的私人宅邸,但却占地不小,几人足足走了有五分多钟方才抵达前厅,沿途尽是精美无比的雕梁画柱,回廊亭阁。
把几个第一次见识中国古代园林文化的家伙看得是直咂舌。
正宗的中式园林风情让人心神陶醉,后世哪怕最为多金的富豪恐怕也无法重现这等风情。
三人落了座,自有下人奉上茶水。
几人这些天来也学了不少饮茶之道,举手投足间倒也似模似样。
茶水续了一次后,高俅才施施然从后堂走出。
他刚一出现,三人的目光便「刷」地落到了他身上。
这位水浒传里最大的反派终于是得见真人了。
正如原书所说,这高俅仪表堂堂,颚下三缕短须显得风流儒雅,加之常年手握权柄,居移位,养移气之下,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尽管事先知道高俅的老底,但见了这般仪容,几人还是打从内心里赞了一声彩。
三人站起来打量高俅的同时,高俅也在打量着三人。
不过此时他心里却微微不悦,心说这三人怎地这般无礼,自我进屋便这般盯着我看。
也难怪,他这般仪表气势,寻常百姓见了,估计还没说话,头就先低了三分。
可惜眼前这三人均是来自后世,脑子里面哪有这个时代的尊卑概念。
不过仔细一看,高俅却又发现眼前三人确实与以往所见之人有些不同。
左边的和尚形如弥勒,虽未开口大笑,但是举手投足之间意气洒脱,浑没有半点做作之感,只觉自然天成。
一张白脸上红光透出,给人以健康活力的味道。
中间的道士身材比较消瘦,偏生给人以南山瘦松之感,一双眼睛如星辰般深邃发亮。
身上道袍,手中拂尘虽是凡品,但针脚绣工俱是上乘,配合此人的气质,竟给人隐隐有种出尘脱俗的智者印象。
右边的书生更是生得一副好皮囊,端的是星眉剑目,唇红齿白。
一袭青衫白巾虽然简单,但更显衣物的主人神采风流,和自己年轻时相比也是不差。
且这书生虽然英俊逼人,但目光笑容却极是温和,犹如一块温润袭人的良玉。
这一番看下来,高俅先前的不愉便消了三分。
由此便看出易安之三人计划的针对性了,几人的身份打扮都是因材而定。
若是把三人的扮相交换一下,现在多半已经被高俅在心里打了个大叉。
几人重新落座,高俅端起茶来饮了一口,道:「听说尔等有宝物呈于本官,现今都拿出来吧。
哦,对了,尔等都是何人哪?」易安之听得此话,站起来应道:「好叫太尉得知,在下姓易名安之,草字鹤卿,应天人士。
这位是善一道长,这位是净无大师,均是家父生前至交,对我多有照抚。
我三人遍览大江南北之时,机选巧合下觅得几件宝物,但我等有自知之名,才德不足不敢窃为己有。
听闻太尉一向不重门第出身,乐交天下之人,故而特来献上宝物。
」一番说得是真真假假,顺带小小地拍了高俅一记马屁,听得高俅是舒坦非常。
如果说是认识之人来说,高俅只当此人是故意奉承,决计不会当真。
但眼前这书生说得发自肺腑,并无谄媚之态,且双方之前从未蒙面,想来应当是真话。
心中不愉又去了三分,但他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只是语气更显愉悦:「哦?本太尉虽说是发迹于民间,但却不是忘本之人。
这小小的薄名不值一提。
」这点倒是没错,高俅发迹后,对当年一起混迹的人多有照付,并非过河拆桥之辈,所以一番话却是挠到了他的痒处上。
易安之拱手为礼,道:「太尉不忘旧人,我等钦佩。
在下三人前来,自然带有三件宝物,请太尉一观之。
」高俅点了点头:「那你便一一展示来。
」「在下遵命。
」易安之使了个眼色,老狼一抖拂尘,唱了声无量天尊走上前来,稽首说道:「太尉大人,贫道这件宝物,名曰水云镜,乃是于极西一仙人所赠,经久不糊,远轻于铜镜,映人映物纤毫可见,贫道敢言,当今我大宋绝无任何一块镜子可与之媲美。
」说罢,老狼打开旁边的木匣,将一面后世4纸大小,镶嵌于黄梨木上的镜子取了出来,放于早已安置好的桌子上。
听得他介绍,高俅早已是兴致大起,镜子刚放好便两步走到跟前,只一眼,便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再也离不开来。
「嘶——」大厅里发出一阵抽气的声音,旁边的仆人此时也是一脸惊叹,高俅更是一把捧起镜子,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这,这简直是……」高俅两眼放光,连言语都不连贯了。
其实这就是一面后世烂大街的普通镜子,但这个时代水银镜尚未问世,琉璃又做的浑浊不堪。
人们平日梳妆只能是用模糊的铜镜或者不稳定的水面。
猛然间看到这样清楚的画面,所受的视觉冲击自然可想而知。
把玩了一阵之后,高俅才回过神来,但仍舍不得放下镜子,口中啧啧有声道:「果然是宝贝!老夫平日里见的奇珍异宝也不在少数,却无一件可与此物相比,真个是纤毫毕现,连头上的发丝都能照得这般清楚。
道长所言不虚啊,此镜堪为天下镜中之魁。
」他一高兴,市井气息上涌,连「本官」也不称了。
这下剩下的四分不愉也彻底消失了,能得这样的奇宝,他早不在意那些许细节了。
有了水银镜子的惊艳登场,气氛顿时活跃了许多。
高俅命下人好生收起镜子,期待地问道:「道长所献之物,堪称奇宝。
不知这第二件宝物是何物啊?」这下轮到肥猫上场了,只见他也拿出一个木匣,笑呵呵地说道:「太尉大人,贫僧有礼了。
贫僧这宝物虽不敢称是天下之魁,但却是一件异宝。
可以水中生火,无木自燃。
」说罢,他打开匣子,拿出里面的一只大号一次性打火机,在手中为众人做了演示。
这一下高俅又被惊到了。
水中生火!这是传说中的仙人手段啊!虽然眼前的和尚也承认是这件宝贝的功劳,但这样的宝贝怎幺也算是佛家异宝了吧。
感觉到周围的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肥猫暗自得意地又演示了两次,才把打火机交到高俅手中,教他打着了火,然后退到了一旁。
前前后后打了四五次火,高俅才总算是收摄了心神,忙唤过管家,让他小心保管此物。
「大师的宝贝确实堪称异宝,不知却是从何而来?」肥猫早就想好了说辞:「此物乃是贫僧三人于大漠之中所得,当时我等救下一名干渴垂死的行脚商人,喂他食水,令其转危为安,结果第二日此人却是消失无踪,周围却连个脚印也没有,只留下了这件宝物。
故而我三人皆以为是佛祖显灵,考验我三人助人之心,见其心诚,故以此宝为赠。
」高俅点了点头,倒也没有进一步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