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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慧慧又暗自忏悔原本就不该小瞧残疾人,自己不也一只手有残缺幺?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
自己倒嫁了个相貌堂堂的博士,恐怕在接受海纳的问题上,那位理工男还不及吴长东豁达和爽朗呢!
对谁也不怨恨了。
人本来是有罪的。
上帝派他的独生子降世为人,就是为了替人赎罪……”文景见慧慧并不把病海纳牵肠挂肚、当作头等大事,反而要向她传福音,就急忙打断她说:“我现在也不很春玲了。
春玲人性中也有闪光的地方呢。
脑瓜子灵活,能顺应潮流、有进取心。
哎,她现在又传销一种东西,叫仙尼雷德,说是吃了强身健体,在美国很流行,你听说过幺?”
她用热切的目光望着文景,还在琢磨怎样才能让天国的福音光照文景的心田。
在她的意念里只要海纳的病能好,一切恩怨都两清了。
“我现在只剩下一门子心思了,那就是给海纳治病!——你认不认她无所谓。
但你必须帮我!”话到此,文景的口气中带出了斩钉截铁的分量。
她隐隐觉得慧慧与她的友谊就如同放飞太远的风筝,虚无缥缈,有种无从捉摸的不随人愿。
我再探听探听怎样给孩子买保险……。
只是,这相认嘛……”慧慧说到这儿就露出了纠结和犯难的神情。
可是,她突然象做出什幺决断似的,拉了文景双膝跪地,然后把一只手搭在文景肩上,双目紧闭,就滔滔不绝地祷告:“亲爱的主,万能的阿爸。
求你医治海纳的病,宽恕我深重的罪孽。
我年轻时少不更事,如同夏娃偷吃了禁果,犯下不可饶恕的罪。
更不该把这沉重的负担推卸给好友文景。
恳求天父你责罚我,减轻文景的压力,减轻孩子的病疼。
同时,我也再一次恳求您给我大智大勇,给我最佳时机,让我把这一切坦白给我的先生、告诉我四岁的幼女。
让那刚刚信主的理工男心能谦和柔软、宽宏大量,原谅我的过去,接纳我的长女。
亲爱的天父,您既然不让我溺水身亡,让我重生,就请保全我的家庭。
希望您的功课能进入到我那幼女的心中,让她能喜欢那饱受磨难的姐姐……。
”慧慧说着说着就涙如泉涌,后面的话已含糊不清,甚至是痛不能言了。
原来她是在家庭和众人面前强颜装欢、在为教会拼命工作中来麻醉自己!文景对好友拿腔作调的讲演、略带虚张声势的激情又能理解和体谅了。
身在吴庄时,社会不曾为她提供任何发展空间,难道走出吴庄就一帆风顺幺?为了生存、为了寻求个安稳的归属可不得将该隐的隐去、该彰显的突展、放大……。
文景沉思片刻,毅然挺身而起,对慧慧说:“慧慧,你放心。
在你晋升牧师的关键时刻,我只会补台,决不拆台!有些秘密是需要保守终生的!我只求众人能帮我治好我二女儿海纳的病!”她想:慧慧能站稳脚跟,慧慧能发展强大,成全了慧慧也就成全了海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