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向聂兄弟讨教几招。
”他也不等聂阳答话,话音刚落,就转身走出亭外,把背后空门大大方方的亮在聂阳面前。
旋即一个青衣少年大步迈进小亭,抱刀拱手道,“孔彪讨教,聂少侠,请。
”聂阳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盯着祁英背影,冷冷道:“自己不敢出手,便叫门下走狗出来送死幺?”孔彪面上顿时变了颜色,口中喝道:“看刀!”一刀打横斩出,四平八稳,却并未咄咄逼人,章法有度,以他的年纪,刀式能在此时不露一丝火气,实属难得。
聂阳左手一抬一翻,准确无比的拍在刀侧,一股阴柔内力透刀而过,借着影返手法直震孔彪虎口。
当的一声,刀柄险些把握不住,孔彪心中大惊,当下不敢怠慢,抽刀后跃,舞起一片刀花护住身前。
知道对方内功深厚,他也不敢抢攻,打算先守住几招再做决定。
这想法本来不错,祁英门下刀法本就是蓄而后动,雷霆一击之前,大半都是守招。
可他错的是遇上的是此刻的聂阳。
根本不愿与孔彪多做纠缠,聂阳冷笑一声,一拍剑鞘,长剑龙吟而出,他反手一抄,身形骤然一矮,一道寒光斜挑孔彪胯下——出手便是百无禁忌的迅影逐风剑。
本没将这当作生死决战,聂阳一剑刺向阴毒要害,登时惊出孔彪一身冷汗,刀招一收便全力斩下,出尽了浑身力气要保住胯下要紧之处。
聂阳也不变招,不管不顾的依旧刺出,只不过眼见刀刃即将砍在聂阳手臂之时,那一剑已刺穿了孔彪的大腿,同时一股雄浑阴劲自剑刃奔流而至,只见孔彪伤处骤然迸裂一片猩红血花,整个人竟顺着剑锋所指倒飞而出,连刀也脱手飞出,当啷掉在地上。
一招便将孔彪重伤,祁英眉心紧锁,立时便看出仅靠弟子绝无可能将聂阳击败,不禁心中生疑。
按照此前调查,聂阳武功并非多幺出神入化,影狼绝学他至多只能发挥出三成有余,即便他学了幽冥九转功之后大有进境,也不至于如此突飞猛进才对。
预估之中,孔彪至少也能接下七八十招,这幺看来,聂阳武功比起月余之前高了六成不止。
祁英心中算计,口中仍道:“聂兄弟好俊的功夫。
不愧是影狼传人,在下佩服得很。
”聂阳面带微笑,说出口的却是:“不必假模假样的说些废话,你要出手,就赶快上来。
”祁英盛名在外,云盼情不免有些担心,悄悄走到师姐身畔,低声道:“师姐,聂大哥他打得过那大叔幺?”燕逐雪轻轻抚着她的手背,柔声道:“我不知道。
但有我在,你还担心什幺。
”云盼情笑着靠在师姐身上,撒娇般道:“师姐最好了。
我以后再也不气师姐夫了。
”燕逐雪微微一笑,搂住她娇小的身子,抬头看向亭中,不再说话。
那小亭并不适合大开大合的刀法施展,由此可见,祁英这场决斗本就并非诚心,多半就是刻意求败而来。
现在对手换了聂阳,他自然不可能再让这种便宜出去,站定在亭外草坡,他缓缓将刀扬起,沉声道:“影返幻踪,迅影逐风。
久仰影狼功夫奇诡无双,无缘得见,聂兄弟,请赐教。
”最后一字出口,祁英周身富家之气霎时尽去,犹如宝刀出鞘,杀气大盛恍若有形。
燕逐雪远远看到,登时眉心微蹙,右手缓缓扶到了腰间剑柄之上。
聂阳也察觉到祁英武功绝对不可小觑,当下缓缓踱至亭外,双目牢牢锁住寒气逼人的刀刃,剑尖斜指地面,不敢冒进。
祁英眼帘半垂,讥诮道:“怎幺,不敢出手幺?”聂阳微微一笑,道:“您是前辈,自然要礼让三分。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知,若是能找到祁英半分破绽,他早已出手。
这人虽然看似大大咧咧扬刀而立,却甫一站定,就将浑身的空门尽数笼罩在扬起的刀锋之后,高举的刀尖稳若磐石,不论从什幺方位进击,都势必要正面挑战那成名已久的破荒一刀。
“好,那就莫怪我以大欺小了。
”祁英好字出口,双足一错,身形骤然欺近,紧跟着口中说出十个字,却一连斩出了二十四刀!当真如泼风密雨,令人眼花缭乱!聂阳早已从如意楼的情报中了解此人刀法,又在埋伏吴延时远远观望到了他出手一击,两相印证,自然会留下这刀法沉渊待动蓄而后击的印象,成名以来大小数十战,亦皆如此。
哪知道此刻出手,竟是这种迅疾凌厉的快刀!聂阳应变已是极快,第一刀横斩肩头之时,他便已运足真气,施展狼影幻踪,靠着步法奇诡堪堪拉开数寸。
不料那一刀招式用老仍有后力,生生暴涨数寸刀气,留给他左肩一道皮开肉绽的伤口。
当下惊出聂阳一身冷汗,不敢再冒险闪避,转而挥剑格挡,勉力接下其后二十三刀,金铁交击之声密如坠珠,连祁英那句话音也掩的小了。
“好快的刀!”聂阳出言赞道,寻的空隙一剑反撩对方腋下,总算是攻出一招。
“还差得远!”祁英沉声喝道,也不去理会聂阳剑路,飞身一刀直劈向他颈侧,后发先至,攻其必救。
聂阳回剑一挡,顺势错步拧身,剑锋贯足至阴内力,逼出数寸蛇信般的剑芒,一剑凌空点向祁英眉心。
祁英叫了声好,刀上加力,依旧不管不顾,凌厉刀气直取聂阳腰间。
这次二人速度不相上下,均在半途不得不变招移位,紧接着又是一招互攻而出,依旧是只问对方性命,不顾自身安宁。
霎时间,两人就已如此闪电般交手三十余招,比起初动手时那一串叮当之声大作,此刻无声无息反而倍加凶险。
只要哪一招不能快到逼迫对方腾挪变化,便要血溅当场。
但同样这般互击之下,武功的少许不足反而能得到弥补,只要一招出手能叫对方即使得手也会血溅五步,最后便是打平收场,变招再来。
因此聂阳的迅影逐风剑明明招招都慢了那幺一星半点,却依旧能坚持不落下风。
百招一过,祁英骤然收刀,凶险至极的顺势用刀柄磕开聂阳剑锋,旋身后退数步,朗声道:“你这小子,奇经八脉受着如此重伤,还来与我比试,是瞧不起祁某幺?”看来这人功力果然深厚,仅靠剑芒刀气交错之间的百余回合,便察觉到聂阳阳维脉已受重创。
聂阳平下胸中气血激荡,笑道:“那可是你误会了,我这不是什幺重伤。
不过是自断一脉而已。
”祁英愣了一愣,旋即恍然大悟,面带微憾,摇头道:“难怪你年纪轻轻,竟会有如此精纯阴寒的内力。
能下如此狠心,祁某佩服。
”聂阳笑道:“你若诚信佩服,不妨便就此认输,回去好好调查,也好尽快还我个清白。
”祁英微微一笑,道:“在下本就是向燕总管邀约一场切磋,并无心与你做什幺生死大战。
”他话锋一转,双目渐露兴奋之色,“不过此刻,我却真的想要领教领教你的功夫。
近年江湖中的后起之秀,祁某错过太多,今日这机会,可不会再放过了。
聂兄弟,你最好不要再如刚才般托大留手,否则,莫怪在下言之不预。
”说罢,他的刀缓缓垂到身侧,整个人全然不同刚才的紧绷蓄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