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舟笑了笑,有意无意间拉开了一点距离,高出楚缘一个头的身影,渐渐在外侧叠盖住她的影子,自己半边身子沐浴在烈日下。
……
“大人,草民说的句句属实啊!”
“荒唐!光天化日之下你怎能说有水鬼这种东西。”肃杀威严的衙门里,一个身着公服,头戴乌纱的黑须男子站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指着堂下正跪伏在地的老翁严声斥道。
堂下的老江头磕头如捣蒜,一边指着身旁那草席上盖着白布的无首尸体,一边声泪俱下地说道:“大人,我孙女的的确确是被水里的妖怪给杀了,草民恳请大人为草民伸冤。”“唉!”
董知县手伏在额头上叹了口气。这爷孙两人他也知晓,常年在镇外的大河捕鱼,老江头的捕鱼技术家喻户晓,只是儿子早逝,儿媳妇也跟着撒手人寰,所以爷孙俩感情很好,发生这种悲剧董知县也觉得可怜。
但是仵作检查过尸体,颈部被利刃一刀斩断,死前还有过同房的痕迹,按照常理来推论,估计是他孙女被人强暴,事后行凶又被老江头撞见,受不了刺激才说出了水鬼这种话。
没有其他人证目睹,老江头的水鬼之说董知县只好敷衍接收,下令派人沿河搜寻线索,让仵作收了尸体,安慰老江头天色已晚先回家休息。
“退堂!!”
老江头哭红了眼眶,对着堂上三叩首后,失魂落魄般的离开了衙门。
“老爷,这证词写出来谁人信啊。”一旁的主簿放下了笔,挠头说道。
“先这么写着吧。看看河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再说。另外安排衙役去问问最近有没有其他人去河里打渔了。”董知县理了理衣冠,回后堂找到了仵作。
只见台案上一团白布,朦朦胧胧盖住了布下诱人的身躯,董知县伸手捏了捏布上的一团看似柔软的面团,实则已经微微发硬,悻悻然收回了手。
“真是可惜了。”董知县接过仵作的手帕,擦了擦手问道:“检查得怎么样。”“大人,这脖子上的切口干净利落,用力也是精准无比,只是我怀疑这不像刀器造成的伤口,很不符合刀口的规律。”“不是刀器?那什么东西能切的这么干净。”
董知县指着白布上的一团红色问道。仵作只能摇了摇头。
“是指甲。”
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董知县和仵作双双转头,只见一个身穿差服的壮年男子,外貌冷峻。
“刘大人,您已经到了。”
董知县忙凑上前去,拱手示意道:“下官收到消息以为大人明日才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事态紧急,大人还是先看看这八百里加急吧。”说着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卷文书。
董知县赶忙弯腰双手接过文书,沿边打开,仔细阅读起来,眉头骤然紧缩,面色越来越沉重,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白布说道:
“想不到真有水鬼…”
“呵,是人是鬼,等抓到它再分辨也不迟。”男子淡淡说道。
董知县又拱手道:“既如此,这里就全听大人差遣了,下官这就去给大人安排住处。”“不用了。”男子挥了挥手,“我在外惯了,喜欢自己找地方睡,死者的爷爷呢?”“他已经回家去了。”
“哪个方向?”
“镇西边。”
“嗯。”男子也拱了拱手,“明日我再来拜访,告辞。”说罢朝衙外走去。
仵作再一旁远远候着,见人离去后才凑到董知县身边问道:
“大人,这是谁啊。”
董知县卷起文书收到袖子里,嘴角淡淡一丝笑意说道:“捕神,刘飞令。”……
镇外西边的小树林,夜色已经逐渐爬满了天空,风打枝叶发出秫人的吱呀声,老江头慢吞吞的走在林间道上,不时抹一下眼角,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镇外,心理的悲伤犹如不止的微风袭来,老江头叹了口气,只觉得好累,迈开沉重的步子想回家好好趟一下。
“爷爷~”
突然间,老江头耳畔似乎听到隐约的,但又熟悉的声音。
顿时抬头四下张望,薄雾笼罩的道路尽头,树木横生的山郊野岭,骤然一股月光洒在大地上,淡淡的薄雾也蒙蒙莹亮,又是一道疾风吹起老江头脚边的落叶,翩然飞舞,视线随着轨迹,越过薄雾,隐约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江头微微张嘴,颤抖着举起手,像是虚抓着什么……“爷爷~”
老江头隐约看到了一个曲线优美的背影,光滑、细腻、在蒙蒙的月雾下晶莹剔透。老江头慢慢迈开步子,朝拿到背影走去。
老江头知道那不是孙女的背影,他知道从背后看孙女的什么样的模样,他已经试过很多次了,但是面前的背影实在太美了,随着视线接近,薄雾也逐渐消散,只有淡淡的月光铺洒在那背影身上。
光滑的香肩,紧致的腰身,还有那丰硕的臀儿,修长的双腿交叉立着,让老江头以为是月下仙子,直到他看到了那熟悉的小辫,以及脖上一圈淡淡的猩红…“你……”老江头发出干哑的声音,虚抓的手变为指着背影说道。
背影慢慢转头,纤细的美颈上,溢出丝丝猩红的鲜血,顺着脖子缓缓流下,一朵乌云不合时宜的遮住了月光,阴影如捕食的饿狼般从大地上奔驰而至,一口咬住了颤抖不止的老江头。
老江头如坠冰窖,双眼震颤着看着那惨败的面容。
“孙……孙女儿”
“孙女儿”咧嘴一笑,失去血色的唇齿间又溢出一道红浆。毫无生气的眼眸耷拉着,却抬起一只凝脂如玉的纤纤玉手,向老江头招来。
“嗒…嗒…嗒”老江头像是丧失了理智一般,一步一步朝他的“孙女儿”走去,口中不停喃喃着她的名字。
“呵呵呵~”夜幕下的香艳身躯发出鬼魅的笑声,像钩人的魔爪把老江头慢慢拽向敞开的怀中。嘴角咧到了耳根,一条猩红的舌头悄悄舔舐了一下嘴角。
“镗!”
正当老江头的手快被那肤色红润的玉手握着之际,一道刀光从侧后方袭来,所至之处斩裂了朦胧的薄雾,刃气呼啸间突到那怪物脸上。
尚且称之为怪物的东西一惊,猛地挥手拍向利刃,火花四射,一声利刃的击响,怪物后跳一步拉开了距离,卸掉了气力的刀剑弹回了空中,这时有一袭白衣的男子腾空而起,接住了兵器落地。
老江头被这变故惊的回过神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长大了嘴巴盯着那怪物。
那怪物略微驼着腰,抬着头盯着那不速之客,伸出手抹了一下嘴角,手指上五根长长的尖细指甲,有着浓厚的血色,挥动间似有隐隐的猩红拖光。
白衣男子手握青剑对峙,身后紧跟随来一个青衣白罗裙的女子。
楚缘正要对着柳叶舟质问为什么突然抽出她的配剑钻进了树林,待看清楚情势后,还是忍不住说道:
“要用至少也得给我打声招呼啊。”
“嗯。”柳叶舟微微点头,还是牢牢盯住那怪物的一举一动。
“这是什么东西。”
楚缘看清了那怪物的样貌,有着高挑的身材,双腿修长矫健,蜂腰硕臀,胸前一对饱满的玉乳,粉嫩的乳尖和流淌在上的点点血液相映成色,肌肤柔嫩细润,但是颈上,却挂着一颗青白失色的人头,嘴角还在滴答着血滴,令楚缘也有些不寒而栗。
“旁门左道。”柳叶舟不屑的说道,说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