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我的意思是这就是答案,我不知道完整的故事,但我们两家从爷爷辈儿就相互认识,在很多项目上有合作。我父亲和古万松又有相同爱好,他可能认为这是个合并和共赢的好主意。」
郑容珏不是个高超的骗子,语气僵硬,说辞也僵硬。
「相同爱好?」陶守亮问道:「你父亲也是个恶魔吗?」
魏寒扭过脑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陶守亮。
郑容珏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不!当然不是!我指的是古董交易。我父亲就是我父亲!不是其他的……」
陶守亮不太确信,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兄弟在你父亲死前,知道他的遗嘱条款吗?」
郑容珏又震惊地吸了一口冷气,停顿片刻后迅速说道:「当然!我们俩都知道,我们一直都知道。」
得了吧,你这个糟糕的骗子。
「好吧,」陶守亮不想再和郑容珏继续说下去,他身边坐着一个更重要的人,于是说道:「我暂时需要知道这些,我们没有很多时间。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你的恶魔追求者?」
郑容珏快速说了古万松的地址,陶守亮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便签本,将地址写下来。他复述了一遍,郑容珏确认没错,魏寒也微微点头。
陶守亮挂断电话,看着表说道:「我不知道我们到底会走进什么地方,但在这个古万松把郑容峰变成恶魔之前,我们还有九十分钟的时间。」
「一个亡魂。」魏寒严肃地说。
「据我所知,那家伙已经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了。」陶守亮打开车前的储物柜,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
「子弹只会减缓他的速度,不会杀死他的。」
「哦?那我们怎么制服那家伙?」
「试试这把刀吧,是用紫杉做的。」魏寒从大衣里拿出一把匕首,接着说道:「我们应该谈谈。」
魏寒稳稳地开着车,速度没有加快也没有减缓。木兰大道下方的山谷闪烁着万家灯火,收音机里一个不知名的歌手,用嘶哑的嗓子卖力唱着「道可道非常道,天道地道谁知道」。
「你说的太对了,魏寒,有些事情你需要解释一下。」陶守亮非常同意,说道:「一年前,我们相遇,虽然看上去是在做梦,但却像真的一样……」
「我在打坐,那是一个征兆,我要和你生个孩子的征兆。」魏寒轻描淡写点点头。
「什么?你的意思是一一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真的……」陶守亮目瞪口呆。
「就是生孩子,」魏寒简单地回答。
「这是怎么做到的?我们又不是在玄幻小说里。」陶守亮其实已经相信魏寒的说辞,虽然离奇得像天方夜谭。他又快速地想了想,怪不得从那个春梦里醒来时会疲惫不堪,据说这是从神游状态苏醒后的正常反应。即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身上每一块肌肉也能感受到几个小时剧烈运动带来的疲乏。
魏寒犹豫了,陶守亮猜旧习很难改掉。她一直对所有人隐藏自己的能力,今天要不是生死攸关,陶守亮根本无从知晓,而魏寒也根本用不着谈论这件事。
「谈不上玄幻,更准确的说法叫超自然的力量,」魏寒同意了,但语气却没办法再装着轻松随意。
陶守亮不敢置信地看她一眼,但车内的灯光根本看不出魏寒的表情,问道:「你不觉得你应该告诉我吗?」
「我不需要告诉你。生孩子这种事儿,不需要吃饭、约会、结婚就能做。我们原本应该互不认识,对你来说,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魏寒耸耸肩,试图大而化之。
「你这话说的太混账了!当我是什么?」陶守亮憋着''''种马''''俩字没说出来,但不妨碍自尊受到严重伤害。
陶守亮不是没注意到他们做那档子事儿时,魏寒从来没让他用保护措施。他也没提,一方面是没必要,谁会在做春梦的时候穿雨衣。另一方面,他在魏寒家里见过避孕药,所以一直以为她在避孕。现在看来那些只是障眼法,魏寒一直拿他当种马。算陶守亮运气好,魏寒到现在还没成功。或者,陶守亮运气太糟,尽管两人性爱火爆,但他内射那么多次都没找到地方。
「和你没有关系,这个孩子会像我一样,像我妈妈养我一样,像她的妈妈养她一样。我的父亲不可能理解,我妈妈的父亲不可能理解,你不可能理解。」
「你是说像刚才那样,把我从那个妖怪……亡魂里救出来。」陶守亮惊奇地问道。
「是啊,还有其他诸如此类的事情。」
「但我们在一起已经一年,魏寒,保守这样的秘密未免时间太长了些。」
「我一辈子都在守着这个秘密,祖祖辈辈都如此。这是家庭传统,也是我们保护自己的方式。」
「你一一」陶守亮又看她一眼,魏寒变得清冷无比、像具出土文物一样神秘莫测。「你是在告诉我,你知道你会用这么莫名其妙的方式生孩子?还是说你从小就知道妖魔鬼怪之类的存在?」
「有很多关于这些内容的信息。」
「你……」陶守亮憋住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空白的脑袋也挤不出一个字。
魏寒快速撇他一眼,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们只承认可以做出合理解释的事情,解释不了,即使看见了、听见了、经历过,我们也依然当做幻觉、错觉、道听途说或者胡编乱造。」
「胡编乱造?可不是么!」陶守亮假笑一声。
「尤其是胡编乱造,」魏寒眼中闪现一丝笑意,说道:「现如今,自媒体为了博眼球赚流量,胡编乱造已经习以为常。不过,也是因为这种习惯,我们才能在社会中生活得这么自在,只要铭记生存的三大法则:低调、低调,再低调。」
「你从小到大就是这么生活?低调?」
「最初我也很抗拒,好在我母亲并没有给我太大压力。她去世后,我的态度才渐渐有了改变。超自然能力不再是一种负担,而是一种传承。妈妈将身后的一切都留给我,这也是其中一部分。」
「你们两个关系很亲密,对吗?」
魏寒点点头,三言两语讲完陶守亮魏家女人如何出生、如何长大,如何学会和超能力共处,又如何与生活划开界限。
陶守亮着迷地听着,甚至觉得魏寒讲得太过简练。他有一大堆问题,有生以来第一次不知道从何问起。在魏寒身上,他过度自信。即使意识到魏寒隐瞒了重要的事情,但发现这个女人无害后,陶守亮只当魏寒在他面前保持神秘是因为她在欲擒故纵。这是女人在吸引男人注意力时经常使用的策略,他心里门儿清,也乐得看她在自己面前表演。
男人什么时候因为这吃过亏呢!
陶守亮没想到魏寒真的很特殊,而且重性避情也是玩真的,她的隐瞒不再那么有趣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等你一怀孕,就使个法子让我物理消失?」陶守亮气愤地问道。
「这你放心,我已经改变主意,」魏寒摇摇头说道,好像这事儿和陶守亮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些,不在乎有没有孩子,不在乎和你将来会怎样,所以我一直在吃避孕药。」
操,所以这就是拿爱和痴心当赌注的感觉。
陶守亮似乎应该高兴,魏寒睡他不是因为陶守亮是匹种马,可再仔细琢磨又令人难以忍受。魏寒不想要孩子?这似乎不可想象,尤其考虑到魏寒的美丽聪慧,还有不可思议的能力。如果这种能力只能通过血脉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