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装模做样咳了声,掩饰尴尬:“姜放得好像有点多。”
“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我想给你煮点醒酒汤来着。”他心虚得不敢像往常一样凑上来讨吻,“我照着网上教程弄的啊,不知道怎么回事……”
许如星哭笑不得:“你让阿姨来弄啊。”
他们家当然是有阿姨的,只是白麒和她都是领地意识极强的人,不喜旁人随意进出,平常阿姨都是住在安排在附近的房子,除了三餐时间,连来打扫卫生都要提前报备。
——但这也不意味着他白大少爷要亲自炸厨房啊。
他连个鸡蛋都煎不明白!
许如星还记得他上一次尝试做饭,那是他们刚在一起的事了。只因为她有次吃饭出于惯性提了句程以砚做饭好吃,他就气得非要学做饭。
但大少爷天生不是劳碌命,十指不沾阳春水,煮面都是冷水下锅,好几次差点引燃厨房。
后来惹得她发火,便不情不愿放弃了。
现在又是发哪门子……等等。
她怀疑又觉得荒谬:“因为程以砚?”
(七)你一点都没变
“因为程以砚?”
白麒没说话。
还真是因为程以砚。
许如星倚在门框,揉了揉眉头:“我事先不知道他进了nc。”
白麒一愣:“真的?”
“真的。”她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说谎。”
如果她真想联系程以砚,她有一百种方法,不是吗?
脸色阴转晴,白麒心头浮着的那片浓雾顷刻消散。他压抑着欣喜,强撑高傲:“我可没问这个。”
“是是,你没问。”许如星走过去,生怕他继续炸厨房,扯着他袖子往外走,被他反从后面抱着,连体婴一样挨在一起。
“星星。”他把头搁在她肩膀上,说话时震动感隔着皮肉传递到骨头,“你早就不喜欢他了,对不对?”
许如星一时哑然。
喜欢不喜欢,她对程以砚,十年相处相依,并不仅限于男女情爱的单纯,杂杂乱乱分辨不清。
白麒听不见回应,舌根发麻,不敢再等待了,转而问:“你喜欢我吗?”
许如星扭头看他:“喜欢。”
这次倒是毫不犹豫。
他于是浅薄地开心起来。
够了,其实这样就够了。白麒自欺欺人,凑上去吻她。
匆忙的回应一步步加深,其中是否藏着愧疚和心虚?两人心照不宣地忽视这个问题,唇舌缠绵,身体寸寸起火。
“今天不去公司了,好不好?”白麒小狗一样舔她耳后的皮肤,痒极了。
许如星往后躲,他就追上来,非要她答应:“好不好,老婆?”
她没办法:“好……”
下一秒,被双脚腾空,被他直接抱离地面,三步作两步回了主卧,扑倒在床。
真丝睡裙掀到锁骨上,露出除了一条内裤毫无掩蔽的身体。双乳与大腿上暧昧的痕迹尚未褪色。
白麒压在她身上吻着,一只手挑开内裤边缘,伸进去拨弄两瓣花唇。
小穴渐渐透出湿意。
许如星带着宿醉的迟钝,迷迷糊糊地想:
大早上的,怎么又玩到床上来了?
荒淫数度,一上午过去了。
许如星下楼吃饭时,腿都是抖的。
人体构造真不公平,明明她平时也健身,为什么做完爱还是累得要死?,男的却精神抖擞。
幸好当初装修时白麒坚持把隔音效果做到最好,不然做饭的阿姨都能听见楼上那些动静。
她放下碗,抽纸擦嘴:“我去上班了。下午公司有事。”
“好。”白麒顿了顿,没忍住,“nc的事?”
他想问的到底是谁的事,二人心知肚明。
明明一个善意的谎言就能哄好他不是吗?偏偏许如星最讨厌撒谎,沉默地点头。
“昨天饭局上约好了带他们参观部门和项目组,过几天还要去参观新工厂,这块业务刚起步,投资能拉多一点是一点。”她解释道,“程……他刚回国上任,需要了解基本情况跟进项目。”
白麒“嗯”了声,没抬头。
他其实想说换个人带那家伙去参观不行吗?但他知道,许如星决定的事,不会改变。
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吧,明明可以避嫌,偏不。
他看着那人洗漱梳妆,换好职业装去穿鞋,一句话忽地脱口而出:
“星星。”
“嗯?”
“你一点都没变。”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和第一次见面一样,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而他,八年前不肯放走她,现在不得不放走她。
(八)初见许如星
白麒第一次见到许如星,是在他大二,19岁那年。
“学长,嗯嗯文件已经取到了。”五月初,江城的初夏已热得出奇。毒辣阳光里,高挑的女孩子白t牛仔裤,站在路边打电话,“我等会儿回来,给你放你们楼下宿管那儿可以吗?”
“啊?不用不用,我坐校车回来就行。”
“真的不用了,谢谢学长……呃,已经来了?好的,多谢你啦学长。”
电话还没挂断,一辆亮红色跑车停到她面前,车标她不认识,不妨碍知道这车贵得要死。许如星自觉地往旁边让,跑车却打了喇叭。
“喂。”车窗降下,少年一头金发,一粒钻石钉在耳垂上,黑色墨镜挡了上半张脸,“上车啊,愣什么?”
“……啊?”
电话那边的人这才来得及解释:“我认识的人正好在附近,就让他来接你了。经管大二的白麒,你知道吧——那个富二代,呃他脾气比较差,小许你多担待点哈。”
许如星并不知道这号人。事实上,她很少关心对她没用的事。
富二代?
这确实是看出来了。
许如星挂了电话,不确定地叫了声:“白麒?”
“走不走,快点儿!”
确实脾气差。
她倒并不生气,毕竟人家本来也没义务载她。只是……
她找不到门把手。
白麒等得不耐烦,从里面给她开了门,许如星说了谢谢,坐进去,幸好系安全带没什么问题。
车里空调开得很足,一身的汗顷刻就吹冷了,她有种打喷嚏的冲动,又怕给人豪车弄脏了,窘迫地掏纸。
白麒“啧”了声,不动声色将温度上调了点:“纸就在你面前。”
许如星又说“谢谢”,抽了纸,却没了那张打喷嚏的冲动了。
“谢来谢去烦不烦?”白大少爷半点不领情,“你是江涛什么人?”
倒不是好奇,只是纯粹为被人当司机而不爽——要不是上次江涛帮他逃课,他才不来呢。
“他以前是我部长,校学生会组织部。”许如星解释,“他有文件要拿,我来帮他拿。”
她没说的是,江涛要毕业了,准备把家教的兼职转出去——雇主有钱,给的薪水异常丰厚。
她需要。
“跨校区跑来帮他取文件?”白麒果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