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一吹,吹干了些汗。甘白尘打了个冷战,赶忙上
完茅房提起裤子,就缩回房间里。却是抱着厌月睡不着了。
“少爷。。。”
厌月梦里喃喃了一句,然后转身把大腿搭了上来。
“诶。我在呢,安心睡。”
至少要把厌月先送回去。
他想明白了些,揉着肩头的两排牙印,感觉心安下不少,至少能顺着困意睡
下去了。
第二天,平凉令府门口。
甘白尘顶着黑眼圈,把厌月扶上了马车。
“厌月这么走了的话,少爷一个人真的没事吗?”
“少爷我已成竹在胸,放心吧!安心去陇西呆着。陇西是屯兵重镇,人口稠
密,连带着医馆也水平高超些,去那好生养着身子。办妥了这儿的事,就出发去
陇西城找你。”
甘白尘挺起胸膛豪迈的拍了两下。嘴上是这么说,但他唯一的依仗其实只剩
那个青莲纹锦囊了。
厌月还是一脸的担忧。
甘白尘抚上她的小腹,小声逗她:
“万一肚子里有了呢,不得先把风寒治好,好好养胎才是。”
“还。。。还不一定呢。”
厌月红了脸却满怀期待,手也放上了小腹,叠在他手背。
安抚完了厌月,甘白尘跳下了马车,又多扔给车夫一吊钱,拍了拍马屁股,
马蹄声哒哒的带着车往城门走了。>lt\xsdz.com.com
万一老父失算了,至少还能给老父留个孙辈。边想着,甘白尘又掏出莲纹锦
囊抛接着,目送马车远去。
虽说世人皆说老父神`l`t`xs`fb.c`o`m机妙算,一手谋术能乱气运遮天意。可他亲眼见过老父
醉酒,边走边算,结果脚脖子一歪整个人摔进池塘里。
老父也是人,不是传说中的姜太公。
甘白尘眼珠子跟着锦囊起起落落,不知里面藏着的计策有几分可信。
接住最后一下,便把锦囊收回怀里,他走向大堂去寻那平凉令。
该办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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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白尘走进了大堂,那成峤孤身一人,正坐在堂里喝茶。
便又装出昨日上门时的气势,堂堂的走了进去,直接问成峤:
“大王差我前来出使,是为了从平凉令处取回一信物。。。”
喉头突然紧张的卡了下,又清了请嗓子。
“便将那送回咸阳的信物交予我罢。我明日就动身返回,毕竟这平凉城。。
。”
甘白尘突然不说了。体谅到这平凉城山高路远,公子成峤可能也确实能力有
限,上了贼船还不自知,甚至有些可怜起他来。
“是是,甘小哥不必隐讳,成峤也知道这城里的状况。确是早早回去的好。
”
公子成峤听出了甘白尘话头里藏着的的轻视和诘难。纵是被个小辈数落,却
诺诺的应承了下来。
“来啊!”
成峤的语气威严起了几分,对着屋外拍了拍手。
甘白尘一听他答应的这么痛快,估计是在演戏,叫的不是下人,而是刀斧手
或者驽士。
他只好梗起脖子像那待杀的鸡,忐忑的望着门口。
没想到来人竟是个妇人,带着些愁容,脸上年岁的痕迹尚未盖过曾有的芳华
。妇人怀里搂着个孩子,安静的嘬着手指正睡着。
“这唱的是哪出?信物呢?”
“这便是要送去大王那的信物。”
平凉令从妇人手里接过了孩子。换了个不熟悉的人抱,孩子一扭身子,小声
哭闹了起来。
甘白尘有想过所谓的信物可能要大到要拿马车拉,也有可能揣进兜里就能运
走。但却没想到是个大活人,还是个婴儿。
“此去咸阳,头日喂米汤即可。途径陇西之时再劳烦购置些牛羊奶,用冰镇
上,如此剩下四日的路程里,便不用担心他的吃食了。”
终是关系到自己的骨肉,平凉令自顾自的絮叨了起来,带着一脸的怜爱和希
冀看着婴孩。
等等,伙同谋反的人为何要送自己的孩子去咸阳?
甘白尘脑瓜里的思绪直接打了死结。
匪夷所思的看着他一脸慈爱的掂着孩子哄,一边还念念有词。
“甘家应该不缺这几枚奶钱吧?还是要我准备上几吊钱,替犬子打点打点啊
?”
甘白尘一阵无话。他竟还开始打趣自己了,这曲意逢迎反臣贼子的平凉令是
真呆傻到分不清敌我了吗?
只好板脸一拱手,应声道:
“自是不需。那在下明日再来叨扰,携上令郎去咸阳。”
拜别了沉心逗孩子的平凉令,甘白尘这一日就无所事事了。
甘白尘趴在栏杆上,无聊地看着池塘远处的两条鲤鱼互相追着尾巴,来回打
着旋,惊的其他鱼都不敢靠近。
好无聊啊。
甘白尘捧着一包炒米,叹了一声。
没管那池塘近处挨着挤着、争着抢着,列了好几排等着他洒饵的家鱼。
反而又望向了远处天上,被风吹着急急东去的飘云。
仔细想来,这可能是他自打会下地走以来,第一次和厌月分开。也是他头一
次感觉过日子怪无聊的。
自打还穿开裆裤,走路跌跌撞撞那会儿,厌月就被塞到他房里,和他一起养
了。
那会儿虽说是有少爷丫鬟的名分,但这岁数的小孩儿哪懂这东西,厌月就靠
着那身惊人的天生武力天天抢他奶喝。
后来到了五六岁,到了她能飞檐走壁、上房揭瓦的年纪,厌月就义气了不少
。半夜饿了还会替他翻进厨房去偷包子。
特别是那时候老父请了个武教头,说是来教厌月的,却把他也连带着训。
那武教头下手忒狠。
他吃不得这苦练不好武,武教头就拿藤条抽他屁股。
没想到才几个星期,小小的厌月就能和大块头武教头打的又来有回的。
自那以后每次武教头要扬鞭抽他,厌月就哗的跳出来挡他面前,劈里啪啦的
和教头冲拳推手起来。
再长大些,厌月胸前鼓起了两个包,平平的屁股也翘了起来。
这下倒是意识到了身份男女皆有别,感觉没那么亲近了,两人若即若离的。
就这么疏离着,直到两人好奇偷偷开了苞。
不过昨夜厌月护着他和具装甲骑搏杀的那会儿,他倒是觉得又回了五六岁那
会儿,一道小小的背影替他挡住了刀枪棍棒。
这回也该换少爷我护你一回了。
他回过神`l`t`xs`fb.c`o`m来,收起嘴角浮上来的笑,那朵云不见了,它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