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赤裸落在她两腿之间,他挑眉。登时反应过来,她狠狠砸他后背,“流氓。”
路过隔壁舞蹈室,看到楚慈和另一个男生在排练。
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
舟若行瞥了好几眼,不舍得收神`l`t`xs`fb.c`o`m。
楚慈身材本就凸凹有致,翩翩起舞之时,气质更是优雅大方,饶是女生都要偏爱几分。
更何况男生。
南天远扯扯她手,她脚粘在舞蹈室门口,低声赞叹,“真漂亮。”
没有看到南天远不耐烦的表情,她又问,“她学习好,身材又好,追你呢,一点不动心?”
若不是舟若行一再强调,南天远都没注意身边还有这号人。
他故意攥紧她,弄疼她。她轻呼,他辖住她下巴强硬扭过来,“再说一句,我就亲你。”
舟若行拍掉他的手,“她……”
“唔……”
瞪大眼睛,那张脸蓦然靠近,舌头就这么伸进嘴里,席卷翻搅。末了,咬着下唇退出。
楚慈和舞伴面对那张大镜子,门口外的情景一目了然。
他弯下腰,和那个女生平视,嘴唇紊动,然后阖眸吻上。不管不顾,是霸道又温柔的。那一刻,楚慈慢了一拍,踩在舞伴脚上。
即使心里早有颗粒无收的预期,然而当真正面对现实时,两人还是无尽的失望。
果然已经人去楼空。
铁门大敞,一层入户门上贴了招租广告。
一位爷叔正在归置东西,简单打扫。
透过玻璃窗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两人,探出头打招呼,“小姑娘要租房?”
舟若行讪笑,“租不起。”
“爷叔,我们来拜访季先生。”
“哪个?”爷叔走出来,抖抖毛脚垫,想了一会恍然大悟,“上一位租客,蛮有腔调。一个礼拜前搬走啦,跟我说出国了。”
梧桐碧绿成荫,斑驳阳光,永不拓宽的马路上,落下星星点点影子。
舟若行和南天远站在咖啡店外等单,彼此心情略有沉重。
“你说,我们这么做,能改变未来么?”她有些忧心忡忡。
线索又断了。南天远双手插兜,才想起来把烟都扔在垃圾桶里了。他掏出打火机,一下一下转动,没接话。
“我感觉所有的事情都是既定的。无论我们如何干涉,都无法扭转结果。”舟若行细数,“英语老师的老公到底变成了植物人,我们也没追上季骞。”
“一切仿佛是程序设定好的,不知什么怪力把我们送回来,我们以为可以改写,其实根本触动不到事情的关键。所以”
“所以,”南天远接道,“不会有改变。我们未来还是在一起,季骞还是销声匿迹,英语老师的老公也不会醒来。”
“因为我们完全不知道关键点是很么。”
“这么说来,我还算幸运的,从岑子衿那里歪打正着搞到消息。”
店员喊单,南天远看了手中的号码牌,走过去接咖啡。
“一杯热焦玛和低因燕麦拿铁,吸管在这边。”
南天远转了纸杯再次确认,然后看她,“我从来没告诉过你我的偏好。”
舟若行噘嘴,拿了热焦玛,道,“你不说,我不会观察么?”
“很少喝牛奶,因为乳糖不耐受。过午不喝全因咖啡,因为会睡不着。”
一双沉静的黑眸看向她心里,带有惊喜意外和全然的知足。
咬着吸管喝了一大口,杏眸微弯,藏了笑,“南天远,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你以为的,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天气热了起来,舟若行脸颊泛粉,阳光下,能看到细软的绒毛。
南天远情难自禁,明知咖啡店门口很多人,还是亲上了她脸颊。
“谢谢你。”他在她耳边扑出热气。
舟若行心中一凛,忙去推他,“好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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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站起来
再次见到成铎,是在晚修后的放学。
他蹲在走廊一隅,看到南天远出来,从双臂间缓缓抬起头。
少年穿着白色球鞋,校服套在身上空空旷旷。他蜷缩着靠在角落,嘴角还有未干涸的血迹,“南哥……”
记忆里被深埋的火种瞬间复燃,在南天远眉宇间熊熊燃烧。
成铎这小子常被霸凌,有段日子他宁愿多等两个小时,等到高叁放学,和南天远一起回家。前阵子,金链子他们有所收敛,成铎便恢复一个人上下学。
看今天这阵势,臭傻逼们又卷土重来。
南天远皱眉,用脚踹踹白色球鞋边,“站起来。”
一头鸟窝乱发由下至上靠近,带着一股尿骚味。南天远瞬间被激怒,“羊驼,他们又搞你?”
成铎垮着嘴角,用手背揉揉眼睛,往旁边悄悄挪了半步。南天远拉过他,大步流星走下楼梯,叁步并作两步。
他扯着他松垮的衣袖,专门往羊肠小巷里走。
“南哥……我怕!”
“我今天就会会他们去!”南天远回头,掸掸成铎身上的灰尘和白色校服上的鞋底印。
“成铎,记得我们的计划么?”
他胆怯抬眼,又垂首,点头。
南天远双手搭在他肩上,殷切的目光将他从谷底拉起,逼他仰起头。“你会成功,你会正大光明走出去,我们都不再是过街老鼠,不是蟑螂。这个世道多得是光明和爱,我们都不再苟且。”
南天远说一句,摇晃成铎肩膀,扯他回神`l`t`xs`fb.c`o`m。成铎只是哭,从啜泣到流出眼泪。
大鼻涕和眼泪泥淖流过嘴边,他脸皱成一团,耷拉眉毛,即使仰起头也不敢看南天远。
“南哥,他们太欺负人了!”
“记住今天的恨,永远不要忘记这种疼。恶人终有报,一定要相信。”
“我特么的恨老杂种,在电视新闻上道貌岸然的样子。我特么的恨金链子,招摇撞骗连老师都拿他没办法。杀人放火金腰带,你让我怎么相信,啊啊啊,怎么相信!”
成铎终于敢正视南天远,赤红双眸,声嘶力竭吼出,脖颈上筋络虬劲。眼镜背后,不再是人畜无害的懦弱,而是无处压抑的狰狞。
嚣张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扑来,和煦的夜风也杂了寒冷,不再温顺。
弄堂深处,金链子带了一帮人,扛铁锹的,拖钢管的,狞笑着走出来。
金链子上前,拍拍成铎脸巴子,“小赤佬,又去搬救兵,手脚蛮快的呀!”
一下,两下,第叁下猛然一巴掌,打歪成铎眼镜。
“册那。”金链子看清他身后是谁,顶出烟屁股,喉头污浊咳嗽,吐出黄绿老痰,吧嗒黏在阴沟旁石板上。
路灯昏黄不清,南天远伫立在那,身侧拳头握紧,指尖在掌心刻出月牙。
南天远视线落在金链子虚软残废的右手上,脑中的碎片纷纷漂浮半空,开始拼凑。
穿越回来之前,他已经隐约察觉有人在跟踪他。
洗手间,停车场,状若无意,巧合得天衣无缝。
男人表情阴晴不明,右手无力,就像是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