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她垂眸一笑,眼中冷意如霜,嘴角却微挑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她裙下,一缕黑绫丝线在裙下轻轻摆动,末端那块沉沉青铜锤随着步伐而摇晃,撞击腿根处的声音极轻,却清晰如击鼓。
那正是她方才亲手换上的十斤锁阴玉锤。
她特意未将其取下。
并非练功,而是宣告。
她心情不佳,需人来替她泄火。
锤不重,仅十斤,落在吊冷燕身下,简直轻如羽毛。
可若换作旁人,便是平常妓院里那些最会“榨”的头牌佳丽,恐怕也难以吊起半斤之锤,稍一用力,便觉酸麻难耐、步履失衡,阴珠脱落,穴肉酸痛。
这十斤玉锤,换在冷燕身上,却只是随意一缀。
她走路依旧平稳如风,裙下黑绫轻晃,步步无声,连眉头都不曾皱过半分。
那不是锤,仿佛是她的随身饰物。
那黑绫细线自玉门中垂出,纤细如蛇,从玉门伸出,沿着大腿笔直而下。步履轻盈如常,丝毫无碍,仿若这十斤重物早已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一路上,听雨楼内的几名熟人偷偷瞥见裙下丝线,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今晚这冷燕……怕是要咬人咬狠了。”
有人悄声议论,却不敢大声,冷燕之名在这楼里就是规矩本身。
她走进前厅,一身素黑窄袖襦裙,衣摆束得极紧,将那窄腰高臀勾勒得淋漓尽致。
香肩平展,胸线沉稳,如鹰伏雪岭,令人望而生寒——却又忍不住生出一丝贪意。
她径直在香几前落座,黑丝绒垫之上正是今日来客所留的拜帖。
她一手提起,未急着打开,只轻轻扫了几眼贴封上那一手清俊隽秀的字迹。
冷燕轻哼一声:
“一手文人字……又是个自以为风雅的公子哥。”
她将帖随意搁下,穴肉一收一展,那藏于裙中的十斤玉锤“当”地一声敲在榻下木地上,清脆而沉闷,直震得整张案几轻轻一颤。
香案边的香炉中,檀香一缕侧歪,仿佛也被惊了一跳。
冷燕无动于衷,只轻轻倚靠椅背,指尖敲着扶手,冷冷笑道:
“不过今夜……正缺个人来替我受气。”
冷燕斜靠在香椅上,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另一腿上,绕了个懒懒的二郎腿,窄裙高开至膝,露出修长雪白的小腿,线条流畅如雕。
她身子微侧,半倚扶手,眼神淡漠,嘴角却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那缕黑绫丝线依旧从她裙下隐隐垂出,随着她腿部轻轻晃动而微微摇摆。
香案下方,那沉沉的十斤锁阴玉锤正安静地置于地上,微不可察地牵动着她下腹深处的肌肉。
桂嬷嬷站在门边,望着这情景,不由得在心里暗暗一叹:
“啧,连锤都没取下,今夜这书生怕是要被这位小祖宗‘活剥三层皮’……”
冷燕指尖拨开那封投帖,扫了两眼,眼神并未在名字上多停,只看了看上款与手书,嗤笑一声。
她头也不回地朝门外道:
“不用笔试了,直接让他进来吧。今晚就他了。”
声音淡淡,却像落霜。
桂嬷嬷欠身退下,眼中带着一点怜悯——那小书生,生得是好,就是不知还能不能撑到天亮。
……
门外帘起,雨声已止,风从香阁廊下穿过,吹动一角朱红纱帘。
走进来的是一名青衣公子,身着素雅竹纹云锦直裰,腰束玉带,脚下步履沉稳,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儒雅文气,仿若寒窗下的清修士子。
他身材修长,肤白胜雪,五官俊秀而不过分女气,眼眸中带着一丝隐隐的温柔与怯意。
头发高束而不散,鬓角微湿,似方才在楼外立了一阵雨中,略显清寒却更添风骨。
他的目光落在房中香几前的女子身上,微微一滞。
——是惊艳。
那女子只穿一身黑缎窄裙襦衣,襟口敞得恰到好处,锁骨如刀裁玉刻,肌肤胜雪。
她身姿纤长而曲线沉稳,尤其是那一双高高翘起的玉腿,轻轻一晃便令人心神荡漾。
最令人难以移目的,是她那张脸——
冷艳、克制、毫无笑意,却美得近乎摄魂。
明明是妓馆,却有种“此女非凡、不可亵玩”的尊贵之感。
男子目光轻轻落下,却在那女子裙摆微处瞥见了——
黑绫丝线一缕,若有若无。
那是?
他眼神微动,却未多言,只微微拱手道:
“在下封子元,叨扰姑娘清修,还望海涵。”
冷燕淡淡一瞥,冷笑不语。
她缓缓收腿,双足轻踏香垫,裙下一声轻响,那十斤玉锤榻下地板上被稍稍拖动,沉闷如心鼓。
冷燕缓缓起身,玉手轻扶椅侧,身形修长,一寸寸从榻前立起。
那条搭在膝上的玉腿收起时,裙摆微扬,黑绫丝线随之从大腿根内滑落,宛若活蛇盘身,末端一块圆润沉沉的青铜玉锤微微晃动,在裙边掠出一线痕影。
锤露其形,但足以叫人心神大乱。
那不是坠饰。那是挂在她身上的兵器。
封子元的眼神骤然一顿。
他的目光本只是礼貌地顺着她起身的动作轻扫而过,却在那一缕垂出的黑绫丝线上,陡然凝固。
再顺丝线而下,那枚的青铜锤,宛若沉香镇魂,静挂裙下,晃晃悠悠,仿佛一滴欲坠不坠的重玉,直勾人心魂。
他一时忘了呼吸,喉结轻轻滚动,眼中第一次露出一抹真正的失神。
这女子……竟佩着那样的器物?!
非但不遮,反而毫不在意地迈步、走动、转身,仿佛那挂锤根本是她日常衣饰的一部分——
优雅,自信,甚至骄傲。
那一刻,封子元心中某处被轻轻撩拨,一种隐秘、极深的冲动在悄然升腾。
他终于明白,那些传言并非夸张。
这冷燕,不是风尘女子。她是房中武者,绝顶高手啊。怪不得是听雨楼头牌。
冷燕似有所感,回眸一眼,眼神淡淡,却带着一丝讥诮:“怎么?公子?”
封子元低头一笑,声如泉落:“没事,没事。”
冷燕不再言语,缓缓迈入香帘之后,步履稳健如练。
那丝线于她腿间轻轻滑动,每走一步,那锤便随之轻响——“叮”、“叮”、“叮”,似在敲门,似在扣魂。
她踏入房中霁月房,香气渐浓,月光从窗棂泻落在她身后,拉出一道曼长身影。
那锤声,便如欲念的鼓点,一声重过一声。
而男子的心,已开始躁动。
封子元步入霁月房,檀香氤氲,屋内陈设雅致,却又无半点人情温度。
正中摆着一张古琴,色泽微墨,通体乌木镶银,案旁放着沉香一束,焚至半截,火星未灭。
他微微一怔,心中暗道:
“果然是老规矩……听雨楼佳人接客之前,总要吟诗、对句、弹琴、评文,若得佳人首肯,方可交欢。”
这番礼数,流于形式,实则是姑娘对客人的一次“文气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