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的,跑单没有手机可不行。”
“新的呀!诺基亚6220?彩屏的!”手机在老四手里捏来捏去,天外来物一般神秘。
“能报销话费吗?”老四有点得寸进尺了。
“哼,想得美啊?省着点用吧你。
没等掏腰包就有了手机,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省下买手机的钱,老四变得阔绰起来,有了钱,心里反而有点不塌实,仿佛揣的不是纸币而是蠢蠢欲动的虫子,贴着你的骨,挠的你全身发痒。
真娘的邪门!
礼拜天一大早,老四敲了半天门,丹丹才开出门缝来:“啥事?”
门缝细小的瞅不见一根发来,只能传出声音。
“咱去小吃一条街,我请客。”老四叫道。
“没空!”冷冷的回应。
老四没词了,感觉那门缝将自己拒之千里之外,憋了好一会儿,老四才想到还钱,10张纸币一声不响地从门缝间穿梭过去。
“谢谢你!”老四第一次向丹丹道声谢,然后
悻悻地离去。
老四也没心去琳琅满目的小吃街解馋了,跟往
一样,在巷
买来包子作早餐,这次翻了一倍买了四个,外加一杯豆浆。
和旋铃声在裤兜里昂然响起,老四若无其事地走着,仿佛这悦耳的音乐属于整个小巷的,出了巷老四才拿出来:新打印的名片还没发出一张,没
知道手机号码呀?
“老四,在哪呀?这么久才接?”芳姐的声音,懒洋洋的,没睡醒似的。
“有点不习惯,老以为别的手机响,呵呵!我刚出门,芳姐,有事吗?”
“我好象感冒了,重脚轻的,浑身没劲,你帮我买点药好吗?”
“行,住哪送?”
“你打车到琴江湾,然后上栋808室……哎哟,快点啊。”
十万火急!
那芳姐是咱带路哪,老四真的着急了,撒腿跑到马路对面的药店买上两瓶感冒通,又招停“的士”心急火燎地直奔琴江湾。
电子表已跳到50元,还没见琴江湾的影,老四有点心疼:一条烟不见了!
“到了没?”老四望着上涨的数字问着司机。
“早着哩。”司机慢腾腾应答。
“的士”摇晃脑地穿
在大街小巷里。
“系上安全带。”司机才注意到身旁的老四没系安全带。
“这玩意儿有啥用,再快点!”老四用手拽过安全带胡地套上脖子。
“反啦,扣上下面的卡就行了。”司机提醒道。
“少罗嗦,开你的车。”老四脆将安全带扔到一边。
“哼,少见你这号。”司机没好气地挖苦一句。
电子表终于在“80”停下了。
花园式别墅小区坐落在远离市区的郊外,依山傍水,风景怡。
娘的,住在这山沟沟里,不是找病吗?!
老四望着远去的“的士”,再看看手的20元纸币,觉得比起掏出去的“大团结”分量轻多了。
“请出示身份证登记。”保安拦住了老四。
“没带!”老四说着就要往里进。
“没证件不准进!”保安挡住老四。
“娘的,又不是公安局,要啥身份证?”老四执意往里闯。
“站住!你骂谁?嘴放净点!”里面冲出好几个保安来。
“我有急事,耽搁了你们负责。”老四只得退到门外。
“你找谁?”其
中一个年长的问。
“808室的芳姐。”
“哪栋?芳姐是谁?”
“栋,叫什么来着,对,叫钱芳。”老四差点忘记芳姐姓什么了。
保安按动传呼器,核实后才让老四进了大门。
“以后说话文明点。”
娘的,“娘的”也算骂?
芳姐发
篷,眼窝
凹,脸色苍白,穿着薄如蝉翼的睡袍,半开着的领
露出脖颈上细细的沟纹,没有珠光宝器,没有香气袭
,眼前的芳姐像幅从灰尘里抖落出的旧画,昔
的风采黯然失色了。
老四站在门前,望着脚下光洁明亮的大理石地面有些怯步了。
“进吧,甭脱鞋了。”芳姐接过药瓶说。
“老四,你先去厨房帮我倒杯白开水来,再扶我上楼,真的上不去了,唉。”芳姐指了指厨房说。
老四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搀着芳姐上了三楼卧室。
“你过来帮我吹一吹,太烫了。”芳姐斜卧在床,让老四*近自己坐到床沿上。
老四像个听话的小孩坐在一旁。
“怎么不说话?”芳姐轻问一声。
“我……”老四对着杯子连吹几,无言以对,躺在面前的芳姐让他感到陌生,他习惯了风风火火的芳姐。
芳姐咳嗽着。
“芳姐,去医院吧。”老四憋出了一句。
“不用,吃点药就行了,水还烫吗?”
“不烫手了。”
“手掌皮厚,你喝一试试。”芳姐暗笑老四的愚顿。
老四迟疑着……
“你成心要烫我,是不?”芳姐埋怨道。
老四慌神了,张开大嘴灌了一
:“刚刚好!”
“这还差不多,你往床坐过来一点。”老四的
向床
挪了挪,芳姐挣扎着坐起身,后背斜*在老四的胸前,这才喝水吃药。
老四如同坠了飘忽不定的云端里,升腾……下降,虚无缥缈地体味着失重的震撼,没有压力,没有声响,一切都停滞了……
老四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双手不自觉地搂在了芳姐的腰上,他哆嗦着不知该如何将手“礼貌”地放回到原位——他的膝盖上……
丹丹和老四一样与时俱进,一连发展了5个“钻石”会员,酒量大了,舞步快了,“卡拉”了,腰包自然也就鼓了,丹丹的变化是欧总意料之中的事:“尤物”一旦绽放,就如天散花一般,招来蜂蝶群
舞;不变的是他欧总仍旧小心维护着这朵娇艳欲滴的花蕊,像痴心不改的园丁,默默无声地在一旁浇水除,尽管有时候忍不住要摸上一手,嗅上一
,但始终不敢轻易去触动那花芯,栽上“摇钱树”,想要的不是一枝一叶一花,而是累累硕果。狂风
雨的夜晚,欧总曾经动摇过,恨不得一
吞下怀中的“尤物”,他窥探,抚摩,惊慌失措中咽着
水,最终他打开车门,让肆虐的
雨打湿自己的欲火……
丹丹早就嗅到了另样的体味,但现在已没有当初的敏感,酒加烟
,不是专属于某个男
的专利品,她无法分清也不想去辨别。她成了名副其实的花瓶,“钻石”男
们将酒
倒进瓶
,摇晃着,舞动着,畅饮着,也只有她的玻璃
体才能折
出他们耀眼的光芒,以满足他们浮华的生活。
俱乐部的面纱在丹丹面前一层层被揭开,曾经因为一个骚扰电话而感到恶心的前台,现在已彻底改变应答方式:有大有小,有老有少,要有尽有!前台的背后就是易。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丹丹要搬进单身公寓了,今晚她推开所有的应酬,早早回到出租屋要和老四话别。
丹丹将衣架里的衣服叠放到皮箱里,又在梳妆台上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