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着另一个……但她们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我开始担忧自己的未来。
“当警察?酷!”苏早眼睛一亮,兴奋地比划着,“最好我们约会的时候你带着枪,突然接到紧急任务,你就也不回地冲出去!”但很快,她的
绪又低落下来,“可我的成绩……怕是考不上警校。”
“我不是你的家教吗?我会帮你的。”我安慰道。
“算了,听说警校太苦了。”她摇摇,像是下定决心般说道,“大不了我去舞蹈学院,四年后我们就结婚。”
“结婚?!”我吓了一跳。
苏早眯起眼睛:“怎么,你只是玩玩而已?没想过我们的将来?”
“不是!”我连忙否认,“只是……太突然了。我们才刚成年,就考虑这么远的事……我有点不习惯。”
她长叹一气:“是啊,太突然了。可是……”她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我既然选择把自己
给你,就没想过和别
结婚。如果非要那样……还不如让我去死。”她顿了顿,抬
看我,“你相信一见钟
吗?就是看到一个
的第一眼,就不由自主地幻想和他的未来……告诉你个秘密,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胡写白。”她轻轻念出这三个字,眼睛亮晶晶的,“所以,你想不想和我结婚?”
结婚到底是什么感觉?十八岁的,带着“世界只有彼此”的浓烈。婚姻对她来说,或许是永恒热恋的仪式,可我知道,现实里婚姻不仅仅是“同居+约会”的简单叠加。它意味着组建家庭、繁衍后代、彼此扶持、坦诚相待。我们想象中的婚姻,或许只是两张课桌拼成的城堡,看似辉煌,实则脆弱。它到底是握住了永恒,
还是仅仅攥住了一把滚烫的沙?
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苏早一愣,随即哭笑不得:“我靠!这是重点吗?这……只是比喻啦!”
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却带着期盼,静静地等我回答。
我吸一
气,点了点
:“好,四年后,如果我们还在一起,就回到这里,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第七章
那本《》被我塞到了书堆最底下。
苏早嘴上说着不想考警校,却开始加倍努力。虽然一个月改变不了什么,警校对生的分数要求也高,我还是尽心尽力为她解答疑惑。时间过得飞快,从百
誓师到六月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
高考临近,学校放了两天假。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小事:周雅霜的爷爷到市局去闹,哭喊着说孙
是被
害死的。但官方公告认定是吸食新型毒品致幻坠亡,排除他杀嫌疑,后来事
也不了了之。我在电视上看到那对苍老的夫
跪在市局门
,周雅霜
哭天喊地,而她爷爷只是沉默地抱着黑色骨灰盒,像尊石像,皱纹在他脸上刻出
的沟壑。看着那个黑盒子,想到一个青春少
就这样化为一捧灰,即使再讨厌她,也不免感到一丝伤感。
“写白!”苏早远远地向我招手。我回过神,快步走出校门,在车流中看见那辆熟悉的轿车,经历车祸后居然没撞坏?我心里犯嘀咕。苏早邀我去她家玩,没想到她母亲亲自开车来接。在我的记忆里,回家总是一个的事,父母这个角色在我的童年里是缺失的。爷爷
总说父母在外打工,可我从未见过他们,猜测也许是离婚了,或者根本不存在。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穿白裙的侧脸。她皮肤白得像陶瓷,发髻一丝不苟,浑身散发着优雅的成熟气质。我呼吸一滞,艰难开
:“阿姨好。”
苏姨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语气带着歉意:“没事吧?”
苏早一脸茫然:“妈,你说什么啊?”
我赶紧搪塞过去。苏姨要求车祸的事不能告诉任何,包括苏早,我猜是因为那个黑衣
。一想到她,我不由自主看了苏早一眼,心里五味杂陈。
傍晚时分,我闭目养神复习着各科资料。苏早起初很活跃,后来渐渐靠在我肩上睡着了。她柔顺的短发掠过我的脸颊,痒痒的。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前座的只能看见白皙修长的手臂,握方向盘的手指纤细如葱,淡淡的幽香飘来。后视镜里映出她微微上扬的眼
角,本该凌厉的凤眼,却因内眼角偏圆而显得柔软。鼻梁笔直,唇色如初绽的樱花,透着淡淡的。
我不自觉把她和黑衣比较,却突然发现那
的面容在记忆中已模糊不清。明明才几天前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失落和自我怀疑……
我开始回忆从上车到出车祸的每个细节。
黑衣坐在
影里,发现我在看她,说了句“看什么看”;后来苏姨打圆场,她又说“装什么装”。仔细回想,这两句话语气不同。接着苏姨叹气:“现在你满意了吧……”
冷笑:“真以为我找不到?”
“找到什么?”苏姨之前在电话里说过“他是我的”,这个“他”是还是物?还有“送到你身边等着被你弄死?”基本可以确定是
。“找到了”肯定不是指我,因为我来过苏早家几次,苏姨知道我的存在。
“真没想到你这么快”之类的话,说明黑衣就是电话里那个
。从“你真是个疯子”“威胁我你等着后悔吧”“你还有脸找我”能猜出她们之间存在恩怨……
“恋母是种病,得治。”
“你要是冻死就好了。”
这两句话让我摸不着脑。我记事起就没见过母亲,何来恋母一说?她怎么知道的?是对年长
的审美偏好,还是童年缺
导致的替代需求?我恋母吗?我连母亲都没有。
她是怎么推断的?通过我对年长的眼神?那她的观察力太可怕了,我记得她都没正眼看过我。或者……
“写白?”苏姨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啊?”我回过神。
苏姨微微蹙眉:“我刚问你对大学有什么打算……是太累了吗?把早早挪开吧,这丫……”
她嘲弄的语气让我耳尖发热,赶紧轻轻移开苏早。苏早哼哼几声,我才发现她后背都湿透了。
苏姨点点。
我呼吸:“嗯……应该是去警校吧。”
“警校?”苏姨的声音像珍珠落玉盘般清脆,“不是说师范吗?”
“听说警校有补助……而且工作稳定。”
“原来如此。”苏姨点,又轻叹一声,“其实现在……我不建议你进市公安系统……”
“或许可以当缉毒警察?做卧底什么的……”我鬼使神差开了个玩笑,虽然这不是真实想法。
苏姨表凝固了,嘴唇微颤,不可置信地回
看我,随即意识到失态,用手指擦了擦眉毛,苦笑着摇
。
“还是太年轻了……这和电视剧根本不一样。”
她似乎想起什么往事,胸起伏,视线飘向左上方,那是回忆的征兆。
几秒后,她平静下来,长叹一声。
“卧底……缉毒……哪是你一个能改变的?”
不知这话是对我说,还是对她自己。
我背着迷糊的苏早跟在苏姨身后。从学校到她家用了近两小时,我也累了。
苏姨本想自己背,试了几下发现背不动苏早了,只好作罢。
“真是老了。”她自嘲道。
我感觉她不太喜欢我和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