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了莲蓬。
她擦发,穿上家居服,呼出一
气。
走出浴室的那一刻,她像走上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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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预感没错。
他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安安静静地坐着,仿佛等着一个既定的时刻。
他抓着昨天那把戒尺,在手里转着,看似轻松,但空气里却渗着一种压迫感。
她站在浴室门,看着那场景,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变态、君。”
但她不敢说出。
她只放轻脚步,一点一点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他没看她,只轻声开:
“说吧。”
她心脏一缩。
“你觉得今天,有什么事该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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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马上回答。
而是低下,盯着地板,仿佛上面会有正确答案。
她知道他不是要她列清单,他要她承认。他要她自己说出来。
——这是程序的一部分。
羞辱,诚实,忏悔,才是这个眼中“受罚”的起点。
她咬了咬嘴唇,在心里骂他一遍又一遍,但声音却很低地开了:
“……我挑食。”
“还有……我早上没有好好看书,去看电视了。”
她越讲声音越小。
那不是道歉,那是自白。
她不是在乞求原谅,而是在等审判。
她低自白完之后,空气陷
短暂的沉默。
沈柏川才抬起眼,语气仍然平静得像在对下属进行会议简报:
“还有。”
她微微一怔,抬。
“你今天骂脏话了一次。”
“……我?”她皱眉,一脸问号。
“哪时候?”
“中午吃饭前。”他语气不带任何责备,只是阐述一个事实。“你小声地说了一声‘’,你以为我听不到。”
她脸色僵了。
——他真的有听到?
那声音明明很小,小到只是她自己咬着唇吐出的一个音节,象是无声的反抗、怨怼,或者仅仅是那点不甘愿的压抑。
但他不只听到了,还记下了。
她心底有什么东西一瞬间被锁得更紧——那种“他真的
一直在看着”的感觉,让她有点发冷,又有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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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川继续道:
“挑食,今天有两次。早上是红萝卜,中午是花椰菜。”
他目光不疾不徐地落在她脸上。
“我跟你说过,要吃完。”
“我记得。”她小声回。
“你没有记得,所以才会再犯。”他语调很平稳,但语意却重得像铁。
“讲不听,记不住,就只能用打的,让你的身体帮助记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几乎近乎温柔——不是在骂,而是像在陈述一种被验证过的教育方式,甚至,还有点耐心。
这才是最让窒息的地方。
因为他没有失控,没有力的怒吼,没有
绪化的发泄——他是在很理
地,决定怎么处理她的错。
她忽然觉得喉咙有点,轻轻吞了一
唾
。
但她知道,她没有逃避的馀地。
第34章 选择,不代表自由
她站在沈柏川面前,双手握得发紧。
他语气轻得像风,“你自己说吧——怎么罚。”
她瞬间抬,眼里浮出迟疑与警惕:“……我自己决定?”
“嗯。”他靠在沙发椅背,语气淡淡,“这是你的选择,不是你的自由。”
她听不懂那句话的弦外之音,但也不敢问。只觉得空气变得凝重,像墙角静静站着一桶冰水,等她自己走上去碰倒。
她低想了几秒,先小声开
:“……挑食的部分,我吃完就好了吧,不用罚了吧。”
他眉微挑说:
“好,再有下次,会连同这次一起补回来。”
她鼓起勇气,又接着说:“然后……那个骂脏话的……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顺……”
“那就让你的身体记得不要‘顺’。”他语气依旧无波,“这部分,我来决定。”
她咬了咬唇,只好跳过。
“那……早上的没看书……”她话说到一半,又开始纠结。
沈柏川看出她的犹豫,语气轻描淡写:“你可以选,跪着写出你的总结,还是让我打一顿。发布页LtXsfB点¢○㎡ }”
她脑中开始浮现出下午跪地、腰酸腿麻的经历,现在膝盖还隐隐作痛。
一边是耗时耗力的折磨,一边是直接、果断的痛苦。
这根本就不是选择。
她低声:“……打吧。”
他点了点,像在批一份文件,“好。”
她的肩膀抖了一下,说不上是紧张、害怕,还是屈辱。但她的脚没有动,视线低垂,像站在悬崖边,被命令自己往下跳。
沈柏川没急着动手,而是又补了一句:“自己去选工具。你决定用哪一样。”
那一刻她的眼神几乎是震惊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那边有一个包,包里有各式各样的“工具”。
她看着那些东西,边挑边心里咒骂。
“这到底有什么毛病…,打
的工具会不会太多了,真的是变态…”
这些话她当然不敢说出,只是认真的在包里翻找着看起来最不痛的东西。
她翻了很久,沈柏川也没催他,依旧在转他手上的戒尺。
最后她选了像尺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把浅色的竹制戒尺,表面经过打磨处理,边角略微圆弧。和沈柏川手里那把色木制戒尺不同,这把看起来轻巧许多,也薄了一层,敲击时发出的声音偏脆,不是那种厚实重击的闷响。
这把更象是学校老师桌上的那种惩罚工具,不像沈柏川那把,有种一落下就能震痛骨的沉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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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握着那把浅色竹戒尺,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回了他面前。
他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却有种不容质疑的重量:
“跪下。”
她抿了抿嘴唇,慢慢跪下。膝盖贴上地板那一刻,熟悉的痛感又爬了上来。
“把工具举起来,双手。”
她照做,双手捧着那把竹戒尺,举到胸前,有点颤,但她强忍着不让他看出来。
“说。”他声音低低地,“为了什么挨打,然后请我责罚。”
她咬住下唇,视线没敢抬起,声音象是被掐住似的低沉:
“……因为早上…我没有好好看书。”
“还有呢?”他问,声音冷静得近乎温柔。
但那种温柔更让她心里发毛。
“……请你责罚。”
“用敬语,大声点,整句说完整。”
她在心里又咒骂了一下,但还是乖乖说。
“因为我早上没有好好看书,请您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