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没事,我已经请好假了。这两天事务所没什么事,叶月小姐和灯织也都在。”
円香从手机后面瞥了我一眼。“真少见。某个工作狂会主动休息什么的。”
“嘛,也算是偶尔换一换风格之类的...”
“觉得寂寞了?”
“诶?”
“事务所又有偶像毕业了吧。”円香平淡地说道,将视线再一次投向了手中放着短视频的手机屏幕,“我看到网站上的告知了。”
“......”
我陷了沉默。
寂寞...吗。
将要从偶像毕业的是放课后组合的夏叶。并不是什么悲伤的离别,她依然会呆在283事务所里,以综艺艺的身份继续着公众领域的活动。不再会去接跳舞与唱歌的工作,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综艺节目的出镜——硕士毕业的夏叶的‘放课后时间’结束了,但她依旧坚定、自信地走在属于她的那条道路上。她还是会隔段时间出现在
事务所里,微笑着和我一起商谈下一步的活动计划。放课后组合五个的感
也一如既往,未曾因为这早就注定的离别而产生一丝裂痕。
毕业并不意味着再也不见。但要说‘不感到寂寞’什么的,那绝对是在骗。
我着‘偶像’,
着那在舞台上闪耀夺目的姿态。也正因如此,我才会为那转瞬即逝的耀眼流星消失在天边而感到悲伤。
25、21、19、16、15...事务所的偶像数量一直在减少着,而提出‘让一个负责那么多偶像实在太累了’的社长决定了暂时不扩员的方针。除了叶月小姐之外灯织也加
了事务员行列的如今,工作负担得到大幅度削减的我毫无疑问地空闲轻松了下来。闲到我甚至能在周一凌晨的客厅坐在这里发呆思考
生的程度。
曾经那个勤奋又热血的、年轻的自己,似乎也慢慢消失了。熬夜工作到两三点就再也无法集中神,面对安逸与色欲的诱惑也变得难以抵抗。一想到家里还有透和円香在等着自己,‘和客户道歉一下就行了,手上的工作拖一天也没关系吧’这样怠惰的想法总是会出现在我的脑海。
我自嘲地笑了笑,下意识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的円香。果然——
“——‘是会随着时间改变的呢’。”
说出这句话的并不是我,而是円香。
看着我惊愕的表,仰躺着的
孩长叹了一
气,随手将手机放到了一旁,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读心术?”
“只是某的思考回路特别好懂而已。尤其是在喝酒之后。”
“呃,怎、怎么说呢...”透也好円香也好,最近自己的心思似乎越来越难在这两个孩面前藏住了,不知道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惊愕之后便是尴尬,我结结
地试图解释,以免产生一些不愉快的误解。“我是在感叹自己的改变,并没有——”
“没有刻意解释的必要吧?”円香用一如既往平淡的语气打断了我的话,伸出手从茶几上的盒子里取出了一块巧克力,一边打量着一边随说道,“还是说,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因为被说‘
格变了’就气急败坏的
?”
“...抱歉。”
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果断地选择了道歉。円香有些好笑地看向了我,嘴角微微勾起。‘某在这点上完全没变呢’,那双低垂的紫色眼瞳里仿佛在说着这样的话。没有冷淡疏远,没有抗拒敌意,只有温和的笑意和一丝丝怀念。
“来玩个问答游
戏吧,r.道歉先生。”
棕发孩学着我的动作慵懒地往后靠在了沙发上,肩膀并着肩膀。似乎没有吃下巧克力的意思,她用纤细的手指夹着它,在空中像是挥舞
笔般摇了摇。
“第一个问题。如果我能穿越回和你相遇的前一天,找到了那个时候准备去事务所找你麻烦的自己,并这样告诉她——”
“‘三年之后,你会和浅仓一起成为那个男的,同居在一起,将自己的纯洁和心都
了出去。’”
成熟版的円香转过脑袋,半眯着的眼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你觉得那个时候的我会怎么做?”
我努力试图扯出一个不那么尴尬的笑容。
啊啊没错。要论这些年来变化最大的担当偶像,不是留学后变得成熟稳重、癖都消失了的朝
,也不是曾经
出伪造合同的犯罪行径、如今成为法律专业高材生的小糸,而是眼前名为樋
円香的少
。
那个格沉静淡漠,最开始像对待痴汉一样警惕着我,甚至加
事务所的理由都是‘为了监视你有没有对浅仓做坏事’的毒舌冰美
,在三年后和青梅竹马一起敲响了我房子的门,说出了‘我们想成为你的
友’这样惊世骇俗的话语——这离奇到近乎荒谬的发展,那个时候的她哪怕知道了也绝对不会相信吧。
是会改变的,
与
之间的关系也是。大到因为一起经历的一切形成的默契与羁绊,小到因为某一次不经意间的手指触碰。岁月之下,挚友会变成陌路
,仇敌亦有可能变成
——当然,哪怕是曾经的我们两个之间,关系也远远算不上‘仇敌’。但光是想想最开始円香表现出的那厚厚的心之壁,就难免会为如今变成这么亲密无间的关系而感到惊讶。
我和她都变了。然而不同于仍旧愧疚迷茫的我,曾经格某种意义上更加极端的円香却似乎早早地释然了。如今甚至到了能够用这个当作话题开玩笑的程度。
“带着透一起逃跑...之类的...?”
我弱弱地回答道。円香再次晃了晃手上的巧克力,随手将外面的糖纸剥了开来,一边闭上眼淡定地公布了答案。
“——我会去便利店买一把水果刀捅死你,然后去警察局自首。”
“......”
那气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为了保护重要的青梅竹马,认定自己为恶的以前那个円香,真能做出这种事也说不定。
“张嘴。”
“诶?”
没等我反
应过来,孩手上的那块巧克力就已经被塞进了我下意识微张的嘴
。她并没有介意手指沾上我的
水,甚至挑衅似地在退出的时候捏了捏我的嘴唇。
即使自认为早已习惯和円香的亲密行为,但每当类似此时此刻的事发生,那急速拉近的距离还是会让我的心跳不争气地开始加快。如果说透是一只偷食吃的狐狸,那么如今的円香更像是只狩猎的母狼——虽然这样形容很奇怪——前一刻还若无其事地卧伏在原地,下一刻就发起了突兀又猛烈的进攻。我本能地向后侧方仰去,她却毫不犹豫地压在了我的身上揪住了我的衣领,魅惑的长眼角微微眯起,贴近的绝美脸庞上带着慵懒的笑容。
“第二个问题。好吃吗?”
她的声音像浸过柠檬汁的烟丝,沙哑、成熟,胡地拨动着他
的心弦。那是在问巧克力的味道吗?亦或者在暗示些别的什么东西?我呆呆地沉默着,目光无法自拔地被円香眼角那颗仿佛有魔力的诱惑泪痣所吸引。
暮色浸染的鸢尾花汁滴寒潭,凝成少
眼中雾霭般的紫,
起名为
欲与
恋的水光。在两双眼睛对视的那一霎那,将视线挪开就变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
我毫不怀疑地相信,只要现在自己伸出手搂住眼前孩的腰际,接下来要做的任何事都不会受到任何的抗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