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对朋友的忠诚,他一直
在替贝勒西掩盖着他这种失常行为的真正理由:不断大量地吸食可卡因,没有它,
贝勒西的注意力就没法集中,精力就没法旺盛。夜里,贝勒西还要同演员和剧组中
的一些瘾君子聚在一起。有个人数了一下,他们中共有26个常用毒品的人。有一次
扮演西塔尔斯基的演员特里特·威廉姆斯暗着贝勒西从酒吧到俱乐部去找“货”,
他惊恐地看着贝勒西一下子吸了500美元的可卡因,然后抱着吉它直到天亮。这种行
为很快显出了结果。12月4日,贝勒西上班来晚了,这在斯皮尔伯格这种以光一般的
速度工作,对每一分每一秒都斤斤计较的人眼里是一个极为严重的错误。第二天,
叫他的电话打过一小时后,他仍未到场,又过了30分钟后,模特兼演员的劳伦·哈
顿开车来到现场,把一个烂醉如泥的贝勒西送来了,他几乎是从她的车里摔出来的。
在拍摄《1941年》的新工作人员中,有个人叫凯瑟琳·肯尼迪,她31岁,是圣
地亚哥电视台的制片人,为了向电影进军,她接受了安排特技拍摄程序的工作。她
感到斯皮尔伯格的办公室像是个耗子窝。“我到了那儿,发现他在餐巾纸、信封背
面和所有在房间内能找到的碎纸上写他的构思,我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把它
们整理出来。”由于肯尼迪杰出的组织能力和绝对的忠诚,她很快被授予独立工作
的权力,并很快被提为米留斯的助手。
肯尼迪陪着愤怒的斯皮尔伯格来到贝勒西住的汽车房中,发现哈顿试图努力将
那天的台词硬灌进他醉熏熏的大脑中。见到斯皮尔伯格的怒容,哈顿赶快溜走了,
于是斯皮尔伯格便冲着贝勒西发起火来。贝勒西一直都在按一个演员、一个著名演
员的标准领取报酬,然而他却根本不好好干。斯皮尔伯格派了一个副制片詹尼特·
黑利紧紧跟着他,每时每刻都和他呆在一起,以确保他能准时到达现场,并知道自
己的台词是什么。
斯皮尔伯格拍片子时,总是使自己越来越投入,他的本能常常警告他不要一直
这样下去,他告诉自己说:“拍任何一部片予时,你如果感觉很开心,那一定是什
么地方出了错。”为了找出自己可能出的错,他总要对一个场面拍上几遍,希望达
到更好的效果。贝勒西驾驶着P一40型飞机冲着好莱坞的森林大道向下俯冲、撞击的
镜头反复拍了3次,每次损耗100万美元。拍摄阜氏转轮滚下码头落进太平洋这一精
心设计的镜头时,他也重复了多次。有一位很诙谐的工作人员在自己的T恤衫上印了
一句斯皮尔伯格无意中的一个承诺:“如果超过1000万美元我就放弃这个片子。”
每过一个星期,T恤衫上的数字就换一次,换一个更大的数字。剧组的人们公开穿着
这些T恤衫,这对斯皮尔伯格的幽默感是一种考验。他从未对这事抱怨过。
左增加一内容,右增加一内容,这个片子越来越难拍。斯皮尔伯格吸取《
动物屋》成功的经验,这部片子中的那些食物大战和玩笑场面都是以喜剧内容为基
础而与那些器材无关。《1941年》这部影片缺少一种依托,人物角色应该永远与故
事情节联在一起,围绕着故事发展,像希区科克的《麦克古芬》,动作在影片中是
微不足道的。斯皮尔伯格在预感自己肯定是发了一枚哑炮的心情下结束了拍摄。在
拍摄即将结束时的聚会上,到会的每个人都得到了一条纪念授带,杰弗·沃尔克说:
“授带上写的是:‘我终于从《1941年》活了过来。’”他后来收集了这些授带和
与《1941年》一片有关的棒球帽,并在不同的市场销售它们。12月9日,斯皮尔伯格
告诉《纽约时报》的记者说:“我将要花上后半生的时间去摆脱它。”这个聪明人
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