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天的焦虑等待，终于不可逆转地过完了。『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2oo3年的6月7、8号两天，原本正好是一个周末。不过既然撞上高考，也就不存在什么周末不周末了。
考前两天所有
都提前回家了，因为最后的考场并不是自己学校，到了考试那天需要重新打散分配的，所以顾莫杰也几乎没有再见到自己班上的同学。别心中会如何想他，有多少想看他的笑话，他都懒得去多想了。
开考那天，顾莫杰自己静静地提前打车去考场，一路无话。
考场外的氛围很是压抑。
因为害怕迟到，高考的时候大多数考生都会提前很久到场。但是因为考场纪律的约束，直到开考前前半小时才会开场放，所以考场所在的教学楼外面，8点刚过就已经乌压压地挤满了。
这种场合，哪怕是为了示敌以强，所有都会故作镇静地大声谈笑掩饰心中紧张，但是谁都知道这种故作轻松的背后，是何等真实的虚弱，所以凭白让紧张恐慌的氛围相互感染着。
两遍铃声，
场发卷。
第一场语文卷子发下来的时候，顾莫杰心中还是略微有一两分忐忑。虽然对他来说，高考的价值已经没有前世那么重要了，但是毕竟在不额外付出努力的前提下，谁都希望自己临场发挥好一些。更何况，场外的氛围多多少少对他略有影响，他心中的忐忑，多半是别传染给他的。
卷子发下来，同考场的其他学生都开始刷刷刷地埋
苦坐，到处是动笔的声音。顾莫杰却花了三分钟时间稳住
绪，然后浏览了一下试卷。
监考老师从一打铃就满场转悠着，平白让增添心理压力。
转到别的位置附近时，监考老师都只听到动笔的声音。而到了顾莫杰面前，听到的却是哗啦哗啦翻纸的声音，老师不由得更加关注了顾莫杰一些，还以为他是个有作弊企图的差等生。
顾莫杰当然不会作弊。
倒不是说他没有作弊手段，或者品德高尚不屑于作弊，而是作弊对他没什么帮助。
凭借他装在眼镜上的初音娘，光靠全向摄像和镀膜投影技术，他是有把握在监考老师发现不了的况下偷窥同考场的其他学生的。
问题是，这种偷窥毫无价值。
o3年高考，钱江省好歹也有四五十万考生，而要考上钱江大学，你至少也要考全省前五千名，也就是说，至少是全省前1%；如果要考复旦，那就得是前1‰，如果是燕京和清华，就得是前o.3‰。
考场的安排是打
的，好的高中差的高中杂在一起，一个场地只坐二十几个而已。如果靠偷窥别，按照平均概率来算，充其量也就是稳扎稳打确保你达到全省前5%而已。
5%这个比例，最多够你确保211的大学。但是要想靠这种成绩上钱江大学，那是卵用都没有。
说白了，顾莫杰没法确认，这个考场里有没有值得他去抄。正常况下，一个要想考钱江大学的，做到本考场成绩第一是必须的。既然如此，顾莫杰也就歇了作弊的心。
监考老师见顾莫杰不做题目、先翻卷子，对他自然是重点盯防，结果一无所获，啥问题都没看出来。
但顾莫杰自己却是因为这一调节心的手段而收获颇丰，因为答题前通览全卷的做法，让他的心一下子好了不少。
原因么，便是他在卷子末尾看到的那道作文题：从《韩非子》中的“疑邻窃斧”事件，分析
的亲疏对认知的影响。
这个题目是划时代的。
因为在o3年之前，高考作文都讲究一些有明显道德倾向的题目，比如“诚信”之类。
那种老式的作文其实有点儿八
的倾向，至少在观点上是八的——也就是命题都是给定了一个道德倾向，然后让学生去论证。
无论你记叙文也好议论文也好，你总归要崇尚“诚信”，说诚信是好的，才能够拿高分。如果你说讲诚信不好，哪怕理由讲出花来，文笔再好论证再严密，也不可能高分。这就就好比写八的时候，无论怎么写只能写儒家对，不能写法家对。
而o3年的“疑邻窃斧”，可谓是高考作文当中罕见的没有道德绑架的开放题目。用一句法家的言论，来终结一个“高考作文以政治正确为纲”的旧时代，实在是再痛快不过了。
这样的题目，对于被后世开放式思想洗礼过，脑子灵活创新的顾莫杰来说，实在是很容易发挥。但是对于接受旧式作文训练的学生来说，则非常容易写偏。
看到这个题目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起码可以在作文上额外再拉开同班同学5~1o分。
5~1o分对于总分75o分的高考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开局利好带来的好心，却是很有价值。整场语文考试，顾莫杰靠着作文题的和脾胃，靠着一个思想创新者对死记硬背八党的心理优势，答题犹如行云流水，发挥比平常任何一次语文模拟考的时候都还好一些。
两个多小时倏忽而过，到了散场的时候，很多考生还在那里怨念“今年的作文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云云。然而除了顾莫杰，没有知道这仅仅是这一年高考卷子不按套路出牌的开胃菜而已。
……
下午，那张让后世传说了十几年的“史上最难数学卷”出现了。
这张数学卷有多难，根本不需要去费劲地解释，只要从后世统计的历年分数线就可以看出来——从o1年到o5年，刨除o3年这个特例之外，其余年份钱江大学在钱江省内的分数线都在63o~64o分之间。而唯独o3年，这个分数线被砍到了57o分——足足比其他年份低了7o分。
语文作文题的剑走偏锋，理科综合卷的略微加难，或许都为这个分数线的走低各自贡献了1o分的分差，而剩下的5o分，就全部是数学卷贡献的了。
一张能够让全体学生平均分下降5o分的数学卷，难度也就没必要赘述了。
据说有学生考得冷汗直冒，最后绪失控用钢笔扎穿桌面，大吼一声“特么的老子明年再来过！明年又是一条好汉！”后冲出考场。也有考完试跳楼的，各种象不一而足。
顾莫杰所在的考场里，早上考语文的时候，都直接埋就做，只有顾莫杰一个淡定地先翻翻卷子。
而数学开考后不到1o分钟，就只剩顾莫杰一个在淡定地做题了。教室里其他所有都开始疯狂的翻卷子。“哗啦哗啦”地纸响声，如同钱塘
水，滔滔不绝。连不懂数学的监考老师，都明显看出问题了。
有些从翻到尾，一道题目都不会做，能不翻卷子么？能不细细搜索，试图侥幸找出一两道做得出的么？
一张满分15o分、平均分5o分的数学卷，在有学霸撑场子的况下，学渣最多也就2o~3o分了，而这其中选择题就有6o分，理论上四蒙一按概率也能蒙到15分，所以2o~3o分就几乎可以算是什么都不会、全靠大题目写点步骤、最后蒙一点过程分了。
顾莫杰能够淡定做题，倒也不是说他都会，而是他有心理准备。他重生后唯一一条记下来的“历史信息”，就是告诉自己“o3年数学超难”。所以，今天看到这种难的时候，他才不会慌了手脚、了方寸。
细细一看，以钱塘二中理科生的平均水平，这份卷子还是有一些题目能做的。只不过平时模拟
